傍晚五点多钟,离开乾凤之后,苏三没有照着往常的路线直接回家,而是拐了个大弯,去了趟玉石步行街。
南陵玉石界现在扑朔离迷的各类现象,对于苏三现在的当局者身份来说,参不透的话,是个很致命的弱点。
而捋清这些事情的最好方法,便是找一位厮混在南陵玉石界的老油条解惑。
在步行街守了十几年小铺子,熟稔各类旁门左道消息的胡福,无疑是最佳人选。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苏三到达步行街的时候,正巧撞上胡福提溜着鸟笼,打算收拾店铺关门走人。
“老哥,好久不见,日子过得这么清闲,晚上不做生意了?”苏三远远地挥着手,招呼道。
胡福抬头,撞见苏三,原本就不太紧致的八字胡咧成两半,笑道:“哪有做得完的生意嘛,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忙人给吹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苏三双手插在上衣兜里,微笑道。
两人闲侃着,进了胡福的铺子。
胡福从柜台里倒腾出茶具,不慌不满地泡起了茶,苏三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太急躁,毕竟他今天来这里,想要问的问题太多,不急于一时。
见着眼前的这副场景,苏三感慨万分,一个月前自己进这个铺子被当做小毛贼,而现在已经是座上宾。
“上好的龙井,最近刚进的,百来块一两。”老胡递了杯茶给苏三,得意地介绍道。
苏三对品茶是一窍不通,品不出来个道道,诚实道:“没啥特别的,比白开水还苦点。”
老胡相当投入,陶醉地品了一口,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笑道:“其实我也没尝出来和我那十来块一大袋的散装差有啥区别,”放下了茶杯,问道:“说吧,什么事能够让你这位在乾凤混得风生水起的大忙人造访我这小破铺子?”
“难不成是待不惯大公司,还是想和我老胡一起发横财?”老胡透着一股坏劲,狡黠道。
苏三笑了笑,感慨着胡福这个老顽固还是贼心不死,自嘲道:“就咱俩这组合,发横财?别横死街头不错了,”继续说道:“想问你的事太多了,一件一件说,玉祥改名这事,你怎么看?”
老胡捏了捏下巴那一撮不太茂盛的山羊须,慢慢道:“玉祥改乾凤,看不穿的人,从明面上看,藏红花是想把她那过世的丈夫的名字带进招牌,立起一块所有人都看得见的贞节牌坊。”
“但,这么看,就太小瞧这个女人了。”老胡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说道:“实际上,但凡知道点陈年旧事的人都明白,藏红花把玉祥招牌拆了换上乾凤,旨在通知一个人,算账的时候到了。”
“谁?”苏三收缩了瞳孔,问道。
“金珏的后台老板,管虎。这事说来话长。”老胡缓缓道,随后向苏三讲起往事来:“七年前,一场矿难带走了控制着当时南陵矿业半个江山的江乾,气得七十来岁的江老爷子亲自出山,坐在重案组办公室看着那些领导,督查办案,结果一年多也没查出个蛛丝马迹,最后结案判了个矿井施工存在问题引发了事故,更要命的是江老爷子没过多久也因为心疾过世了。”
“整个江氏家族顶梁的两个男人在短短的一两年内相继倒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本来由江氏家族控股的南陵矿业也因此由于内部派系斗争,四分五裂,落得个拆分的下场,管虎趁着那会,收购了南陵矿业下面的大半产业。”老胡不紧不慢地叙述道。
“这样一来金珏变成了掌控着南陵玉石资源大半江山的龙头老大,那一年,南陵玉石界算是从春秋战国变成了管虎一人控制的帝国,金珏那会可是无限分光,当年玉石界街口那些个要饭的乞丐都知道往金珏门口靠。”
“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连管虎自己都没料想到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