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土行孙匆匆进了森罗殿,牛头马面搬来无数状纸,我一看顿时都大吃大惊,除了几案上摆了一大堆,几案旁边还放着几十箱。
一牛头马面俯伏在地说:“禀报钦差大人!昨天布告一贴出,就收集了五万六千多份喊冤叫屈的状纸,如今还在源源不断的有罪魂来投呢!”
我看了那些成堆、成箱的状纸,心想:“这样多的状纸啥时候才能审判完哟!”
这时,天子包朝我走来,笑盈盈的说:“看来钦差大人,这些不好当呀!”
听了天子包的话,我只得冲他苦笑一下。说实话我看了这么多的诉状,我心里都在发慌,根本不知道从那一件审判起。
无大包看见我呆坐在那里,望着一堆状纸发愁,他是否读懂了我的心思。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说:“犯愁了!”
我抬起来朝他点了点头:“嗯!”的答应一声。接着说:“诉状太多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审判完,更入知何处入手。”
天子包想了一会说:“原本我应该派人手帮你,因上次巨灵神杀进地府死了我不少鬼卒,我想帮你都难呀!依我看,钦差就从这些状纸中,随手挑一些审查算了,真要是一件件都办到,那还不办到猴年马月。”
我听了天子包的建议,随手从几案上抽了一份诉状,展开一看,这是一起盗墓贼喊冤案。一面派鬼卒提审罪魂,一面派黑白无常去事发地传土地来问话。黑白无常去不多一会,就回报说,当时的土地爷已经不知去向,只是空跑一趟。”
面对一边是六七个男女罪魂在喊冤,一边又找不到报案情的土地,我都不知此案如何办才好。
土行孙看穿了我的心思说:“大人!此事有何难的,没有了土地更好。”
我没有好声气地冲他说:“你是说得轻巧,当吃根灯草。没有当时的土地爷,我们如何拿到他们犯罪的真实材料,如何给他们一个公证的判决。”
士行孙嘻皮笑脸地对我说道:“大人不要怕,我土行孙能文能武,最拿手的就遁土寻踪,我可以带大人钻地回到当事人犯罪的那个年代。”
听了士行孙的话,我疑信参半地问他:“你是哄我不哭,还是真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呢?”
土行孙走到跟前在我耳边轻声说:“大人!我给你说实话,在来地府办差之前,太白金星就曾经对小神说,地府办差情况复杂,让小神帮大人亲历亲为,不要依赖地府派人帮助。叫小神亲自带大人去实地查看,从新记录,好还罪魂一个公证判決。”
我说:“既然是这样,从今天起咱俩就独立出去办案。”随后还把这想法给天万包进行了勾兑。天子包也认同我们的想法。
土行孙将我变成一个小人,大约只有三寸高,就将我揣进他的衣兜,只觉旋转着就进了黑洞洞的地道。估计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时空隧道。
几眨眼功夫,我们就来到那个年代,钻出地面就看见。
民国初年一个深冬的夜晚,朔风呼啸,雪花在风势的翻卷下,像炸窝的黄蜂满天飞舞,落下来打在树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往日的青山、绿林已经被银装素裹,变得一片白茫茫。在这万籁俱寂,人迹罕至的银白世界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缓缓向前移动。
土行孙看后兴奋地对我说:“大人!此人就是盗墓贼之一,咱们可以跟着他,看他究竟想干啥。”
此人有个外号,叫做“蔡七筒”就因为他脸上有七颗豆大的麻子。蔡七筒是一个性格蛮横的半职业盗墓人,从他爷爷那辈起就干这行当。平时里他以种地谋生,遇着荒年或有大户人家死人下葬,就将锅烟子往脸上一抹,就干起刨坟掘墓的勾当来。
夜半二更,大雪居然停了,天上出了一弯新月。蔡七筒扛了把铁锹,就去了一个乱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