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见惹怒了他,吓得脸儿苍白着连连后退,这时听到“啪啪啪”三声脆响,却见要打自己的那个大叔满嘴是血,定睛一瞧,原来是给一个十六七岁的另一个大哥哥给打的,这人身着褐色长棉外衫,外眼角上扬,生着狐狸般的眸子,漆黑的瞳孔,眉浓唇薄,发随风动,一派俊异,正是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白衫。
“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厅内众酒客看这边打了起来,纷纷付了酒钱慌忙逃走,生怕殃及池鱼,一些胆大的,远远地瞧着,但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作言语。
那镖师混迹江湖数十载,仗着一身钢筋铁骨,向来横行霸道,何曾这般屈辱过,竟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给偷袭到,当下抬手用袖子抿去嘴角血迹,骂道:“妈了个逼的,爷今儿个不给你们些颜色瞧瞧,狗杂种们反天了还!”左手斜挥,右手兜了个圈,摆起架式。
白衫拍拍女孩的肩膀笑道:“小èi èi,往那边站站,免得伤到了你!”女孩听话地往后移了五六步,白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曾不止一次得被平百里骂作杂种,最恨听到这两个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妈了个逼的,爷今儿个就给你这个狗杂种c全家狗娘养的辈子生不出娃娃c生了娃娃是烂西瓜的乌龟老王八一点红的绿的白的黄的紫的蓝的青的粉的八彩缤纷的颜色瞧瞧,歪八扭七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大野驴,看掌!”
他自幼跟着白胜,污言秽语也不知学了有多少,只刚到翠竹山时曾因误会臭骂过张卿许一通,之后便再也没机会怎么好好地骂人,这下初获自由,痛痛快快骂上一通,直比当初挺过吟雪二十招还要痛快,仿佛毫无顾忌地骂上这一番,才真正意味着自己脱离了被掌控的牢笼。
女孩见白衫挺身而出,十分感激,听他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时,重重点了点头,待听到后面,一时又疑惑起来,怎么他说别人狗嘴吐不出象牙,自己又这般破口大骂?甚至比人家骂得难听十倍,不禁对他印象坏了下去。
白衫伸出左手,抓住那镖师挥来的一拳,用力一拉,同时内力灌于右掌,印在他胸膛中央,正是寒冰二十四掌中的第一路“冰肌玉骨”!
那女孩看到这里,惊呼出声“寒冰掌!”
白衫听到呼声,心想:“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头,见闻竟如此之广!”
镖师只觉胸前一冷,凉意直透入肤,心惊之余,连忙左手下切,白衫不待他切到,先才抓拳的那条手臂一弯,回身以肘猛击他小腹。
镖师见白衫攻势迅猛快速,招招有章有法,收起轻视之心,化拳为爪,抓向白衫后脑,白衫察觉到脑后恶风,猛一低头,一记头槌就势顶上,恰在此时他肘也攻到,“咣”的一声闷响,镖师倒摔出去,砸得桌翻罐碎。
不待他爬起,白衫快步上去,一脚踢在他肩头,镖师再度跌翻,白衫知这类人平素作威作福,最是欺软怕硬,就像小时候经常欺负他和白川的金银山等人,当下拾起一片酒坛碎片,抵在镖师颈上,恶狠狠道:“谁是杂种?”
那镖师整日价刀尖上舔血,见过无数阵仗,较常人硬气许多,微微将头一扭,道:“我打不过你,要杀便杀!”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不知白衫是故意恐吓,只道他真要shā rén,忙道:“大哥哥,你不能杀他!”
白衫扭头问:“为何不能?”
女孩道:“这苏合香丸并非我大宋所产,而是西南异国进贡之物,他不知道实属平常,况且这大叔除了口无遮拦脾气暴躁些,并未做什么shā rén放火的恶事,你杀了他,你就成了恶人啦!”
白衫扔掉手里碎瓷片,冲那镖师喝一声“滚!”
镖师挣扎着爬起,向白衫拱了拱手,沉声道:“敢请阁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