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且闲扶起白羽,在他身上连点八下,封住血脉,卫幕力犸与没藏户这时抢了上来,与夜无月三人将两人围在中央。
卫幕力犸将钢叉虚刺了几下,正要上前,夜无月喝住,看了高且闲一眼,转过身,长袖一动,“嗖”的一声,一炷燃着的香已钉在不远处的柳树,听她幽幽地道:“我虽发过誓,一年之内不杀任务以外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手下不能,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高且闲没想到局势突变,落到这般被动的境地,深深地看了夜无月一眼,并不多言,扛起白羽踏湖北去。
一口气飞奔出二三十里,他心想自己死了便罢,决不能连累了白羽,当下找到了一处医馆,问过伤势,将身上的二十余两银子全部拿出,再三嘱咐大夫要用最好的药材,好生照料,两月之后他当再来,人若治好了再加二十两作为酬谢,倘若稍有小恙,定然取他狗命,说着一掌拍碎一张方桌。
那大夫见状,又是欢喜又是惊惧,唯唯诺诺得应承下来。
高且闲离了医馆,心想残烛之事未了,若不是白羽伤重,自己无论如何也绝不会一走了之,于是发足便往回奔。
盏茶功夫来至湖畔,只见波光粼粼,有如万条金蛇涌动,湖上舟楫船只络绎来往,岸边垂柳迎风摆动,哪里还有夜无月等人的影子。他暗自奇怪一炷香时间早到,自己沿途返回,为何不见夜无月三人踪迹?
疑惑间,忽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高且闲凑了上去,只见人群中央躺着一人,那人倒在血泊里,身上九个透明窟窿,死相甚是凄惨,高且闲看出乃是那肥胖白卒下的shā sh一u,又细细想了一番,不免捶胸顿足起来,暗道:“她只说我有一炷香的时间,却并没有说到底要杀谁!唉,是我连累了无辜!”
高且闲心中又是愤恨又是难过,大骂那肥胖白卒凶残。他原来一直认定是夜无月杀了残烛无疑,但给白羽讲了来去,相当于自己又梳理了一番,发觉此事确实疑点重重。
其实他心里一百个希望夜无月不是凶手,这样自己不用杀她,两人比翼双飞,岂不快美?但此事夜无月确是担有最大的嫌疑,除了她外再无其他线索,因而要查残烛的死因,只能继续从她身上入手。
高且闲寻思三人不追自己,必是回往西夏复命,以自己异乎寻常的速度,决计能够追上,于是立时往西北方向赶去。
追了一日,内力渐感难支,在客店打尖过,顺手牵了匹良马,又追了一日,进入庐州境内,却仍不见三人半个人影,不由犯起嘀咕:我跟踪无月时,她不向西,反而向南,莫不是这次故技重施?倘或如此,我这样追下去,岂不南辕北辙?
正想着,远远地瞧见路旁一家茶棚,其时烈日当头,途中跋涉,早已口渴,于是下马而行,一个胖老者见来了生意,连忙迎了上来,将马牵到一旁去喂。
高且闲走进茶棚,那茶棚颇为简陋,棚内只有两张桌子,桌面坑坑洼洼,显是年代久远。
高且闲捉过一条板凳坐定,一个老妇从灶上过来倒上茶,那老妇鼻歪脸肿,丑陋无比,高且闲端起茶碗,心念一动,问道:“阿婆可见过三个异域装扮的人?两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一个执叉,一个执耙,另有一个女子,二十上下,碧眼紫唇,生得极美。”
老妇想了会儿,忽然仿佛想到什么,目中露出欢喜,连连点头。高且闲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真能有所收获,不禁大喜过望,“噌”的一下站起身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老妇张了几下嘴,却只发出“啊啊”的声音,同时手里不住做着比划,傻笑不已,原来是个哑巴。
高且闲看了半晌,见她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一头雾水,正待再问,胖老者到棚后栓了马回来,赔笑道:“客官莫怪,小的老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