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九成以上的士卒乃是直隶公孙伯硅本人,难以尽信。
二更时分。
夜深,风急,雪厉。站在高处的两名监工虽裹厚裘,也觉瑟缩,十分难受,正在不住的跺脚骂娘之际,忽听连环炮响,便见山下火光大作!
火势如笔,描画出三路军势,自公孙升济军阵中涌出,气势汹汹,早将公孙纪鉴军的防线突破!
杀声震天,惨叫声不绝于耳,自山上看下,趁夜偷袭的公孙升济军明显占据优势,很快已将公孙纪鉴军的前营突破分割,直到这时,公孙纪鉴军的主营和后营才开始灯火纷亮,响起错乱的鼓号之声。
“这是怎么回事?!”
对这种变故完全没有预料,分别代表两军的两名监工全都楞在了那里,一时间浑忘了要喝令已被这sā一 àn吸引,停下来的工兵们,更也忘了,在这种情况下,是否应该与下面的主军立场保持一致,立刻拔刀挥向对面的同行。
结果,慌乱中的两人,都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分头奔向自己的营帐,正因为不知所措而乱成一团的营帐。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惊恐的士兵般四下奔跑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解释,和一个安定的选择,毕竟,这几天的变动,实在是太多了。公孙升济和公孙纪鉴的反叛,赤龙的出现,曹家的介入,云台山的扰乱对于为了吃粮而当军的普通兵卒来说,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的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混乱当中,便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正以一种极为稳健的节奏缓缓步向场中。
“乱够了没有,都给我静下来吧!”
如雷轰般威严的大呼,令一切混乱,蓦地,有了一个”静止”。
呆呆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看向那大吼的人。
那正以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势,巍然立于场中的,白须白眉的高大老人。
“家主!”
“大将军!”
不同的称呼,代表着公孙家子弟或是军中将校的不同立场,但,那呼声中,却流露出一种相同的东西。
一种,对这已将公孙家乃至整个冀北以阴谋和铁腕成功统治了十余年的老人的敬畏,一种不会只因一次狙击而就丧失掉的敬畏。
“你,你是”
伴随着牙关交击声的惊呼,表明了这些人身为公孙升济或是公孙纪鉴亲信的身份,同时,他们也将腰刀或是宝剑执出,但,会这样作的,只是极少一部份人而已。
大多数人,都在畏缩当中,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光开始打量他们。
冷笑着,公孙伯硅根本没有出手。
“擒下他们的人,功计一级。”
充满”自信”和无比”强横”的说话,只一句掷出,便已有无数兵卒在犹豫当中,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片刻后,一切已被平定,分由两军派来的大约一千名监军当中,为首的四十多人或死或擒,余下的人则完全改变立场,向公孙伯硅表明了他们的”屈服”和”忠诚”。
此时,总数尚有四千余人的工兵部队已自发的停止工作,集结在了一起,当中,更混杂着近百名前日叛乱当中未死的公孙伯硅的近卫,重见旧主,他们自是激动难当,泪涕俱下。
微带一点感动的接受着手下的重新示忠,公孙伯硅的心里也在暗暗吃惊。
(精确和没有遗漏的计算,挑动老二老三他们互斗的同时,已将山上的部队重新掌握,这小子,好厉害)
当这样想着的同时,公孙伯硅的目光也不由得看向北边,黑暗当中,曹奉孝与曹文和正缓缓步出,身后,是近百名神色憔悴的汉子。
为了确保工兵部队的不致有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