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都有些尴尬,便只朱问道一个面色如常,却也没什么圆场话好说。
月上三分,檀山南骊。
孙无法蹲踞崖顶,盯着山下一个小小村子,喃喃道:”云冲波,云冲波?有意思。”
马赤心奔如雷两人伤势都已被他压住,分列在他身后,马赤心面色犹还有些苍白,没有接话,奔如雷却道:”法帅,您方才说,那小子是当年西路军中那’开路将军云东宪’的儿子?”
孙无法点点头,道:”正是。”
奔如雷轻笑道:”云东宪为人最是小心,武功在五人当中也不算最高,只为着为人老成持重,正直不阿,甚为受人敬重,才得列名五虎将之首,那想到得了个儿子,竟然这般的灵动剽悍,强爷胜祖?”
孙无法微微点头,却道:”开路将军云东宪,大刀将军马伏波,军师将军徐人达,道君将军朱问道,神臂将军扈由基。二十年前,这五个名字的确曾经名震西域。”
”但势异时移,今非比昔,纵是天大的英雄,也难挨飞光来磨。”
”将这群总有将近二十年没刀剑厮杀过的人找出来,曹冶他到底在想什么哪?”
”黑水完颜家,是这么好对付的么?”
奔如雷奇道:”黑水完颜家?法帅,您的意思是”
孙无法冷然道:”董家已倒,与董家资历相若的孙刘两家也已渐趋衰落,不把握住这个’空白’,难道曹冶要等着完颜家慢慢坐大之后也来个什么’三宝一战’么?”
奔如雷张大了口,道:”可,可是,曹家与董家的激战才刚刚告一段落,董家的余众还未肃清,曹冶便要移锋它向,未免,未免”
孙无法冷笑一声,道:”大树已倒,猢狲自散,连董凉儒都没信心招来参与’三宝一战’的人,又怎可能去给一个已贵为’当朝第一人’的曹冶制造麻烦了?”
”要扳倒完颜家,现在,实是再妙也没有的一个机会了”
马赤心一直默然不语,此刻忽地插口道:”依法帅之见,太平道与黑水完颜家可是有所默契?”
孙无法淡然道:”正是。”
马赤心想了想,道:”若如此,数月之内,北方必有动荡,依法帅之见,我等可要先行布置?”
孙无法点点头,道:”好。诸般细务,你们两个商量着办罢。”
奔如雷答应了,复又笑道:”但黑水完颜家可也不是吃素的那。若云东宪他们真的拿着了什么痛脚,只怕就未见得能够活出金州那。”
”那时,曹冶一片苦心,不还是白费么?”
孙无法冷然道:”白费?狙杀朝廷密使,那便是不赦死罪,更何况,曹冶的那几个干儿子,难道会就眼白白的看着完颜家下手灭口?”
”瞧着罢,云东宪他们,只是个幌子罢了,真正的’调查’与’角力’,多半还是由曹元让曹仲德他们两个来玩得哪。”
方又道:”只可怜了云马几个,昔日也算是一时猛将,现下却都身不由已,要让人当枪头使啦!”
奔如雷笑道:”谁教徐人达是曹家的人哪?他们既还抹不开旧日情份,那又有什么办法了?”
孙无法冷笑一声,忽道:”家中无人,又生性如此,那小子多半是要随去了。”
”此去前途多艰险,但险风恶浪当中,却也才能出强鲨巨鲸。且看,刚刚只用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将我的’礼物’收下的这小子,能有几多运势,几多出息罢!”
追随孙无法多年,都听出了他已不愿”再说下去”的意思,马奔两人同时敛手躬身,再不开口,但两人的心中,一个同样的疑问,却仍是盘绕不去。
(英家那小子他又怎样啦?)
两人醒来时,一切业已结束,连云冲波也已离去,而面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