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云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 说小染去找过她 , 还塞给了她五百块钱。但是 , 她没有说那五百她收下了没有。我想 , 不管收下没收下，小染已经被我比下去了。我最开始的时候就想过了，我作好了倾家荡产和小染争夺张云的准备。

    这是我计划的第一步，我不绝不能输！

    争取到了张云 , 我来不及高兴，又把目光投向了小漠。

    她曾经和小曼同陪一个敌人 , 还因为说话声音嗲被客人鞭打，逼她发声。我想，她也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 只要我拿出足够的耐心 , 就一定能打动她。

    我渐渐明白 , 做这一行的人最渴望的是钱没错 , 可她们内心最需要的还是温暖。只要你把姿态放低，给她们一点点温暖，就能让她们放下戒备。

    朋友 , 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词汇，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树敌。

    因为活得已经很小心了，还要盘算着去和别人战斗 , 实在太累了。我是迫不得已 , 她们就不一样 , 她们只是被小染临时笼络起来的人，只要我比小染对她们好，就能把她们争取过来。

    小染不是傻子，她很快就意识到我在做什么。她的恐慌是掩饰不住的 , 因为一个圈子里的大姐大至少应该保持最起码的风度。可是她没有 , 她越来越频繁地趁米姐不在的时候把堵在某个地方骂大街。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她泼妇的一面，我不屑于和她争吵，总是很刻意地站到她面前，抱紧双臂看着她，用一种看马戏团小丑的眼光。

    “你不要脸 , 居然挖我墙角，我操你八辈祖宗！”

    “狐狸精，耍心计耍手段，你以为我会怕了你吗？”

    “我咒你将来生孩子没有屁眼，我咒你出门被车撞死！”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拉拢我的人 , 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些话在她所有咒骂的话里算是文明的 , 有时候看她憋得脸红脖子粗 , 我会递一瓶矿泉水给她。不管她是接过去扔到一旁 , 还是根本就不接，我都不在意。我只是好心提醒她，要保护嗓子，因为有时候客人会需要她婉转的低吟。

    她以为她一直在努力，事实上，她身边的人被我拉到我这里已经是大势所趋，她根本就无力挽回。

    她的身边还剩下一个女孩，一个叫周周，一个叫小婉。

    周周在水朦胧算是老人儿了 , 她脾气很好，从来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她单纯只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所以才选择站在小染那边。当我知道这一点儿的时候 , 竟然觉得她很可怜。在水朦胧 , 一切的事都身不由己 , 能保留一点点任性都觉得很奢侈。

    陈思思说夜少很快会来 , 可是连着等了三天也没有动静。我闲来无事就跟着周周，她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其实我想过制造偶遇，但是据拉拢过来的人告诉我 , 周周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她不喜欢绕弯子 , 更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绕弯子。

    她被我跟得有点儿烦了，终于发飙了。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站在她的房间外面抽着雪茄。

    周周突然打开门 , 怒气冲冲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的脸色也太厚了，有完没完？”

    这时候走廊里没有人 , 她的声音便显得空旷甚至凄凉。

    “没完！”我把雪茄扔在地上 , 一脚踩上去 , 捻灭，然后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回答，她一时愣在那里 , 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更不会像小染那样拉帮结派，我只是希望大家少一些敌意 ,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