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表姐梁雪就给我发一条短信 , 说医院下最后通牒了 , 如果一个星期之内再把医药费交上就要停药了。

    我赶紧打过去 , 手机又是关机。

    我在床上愣了好久 , 脑海里浮现出爷爷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咬了咬牙翻身下床。

    我的计划必须马上开始，因为我实在是时间有限！

    在电梯里，我遇到了一个小姐 , 新来的，叫不上名字。我主动和她攀谈起来 , 她刚开始耷拉个脸，似乎并不愿意理我。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 她大概也是知道我的所以也就开始和我聊了起来。

    我很快从她那里要到了张云的手机号码 , 下电梯的时候就打给她了。

    “你是谁？”她很警惕地问。

    “我是幂幂！我想问一下 , 你最近有小曼的消息吗？”我开门见山地说。

    以前小曼在水朦胧也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 但是和张云勉强也算熟络，所以我问起小曼还是蛮正常的。

    她有点儿喘，听上去像是正趴在哪个男人身上卖力工作。不过 , 那个男人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张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接电话。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片杂乱的声响。

    张云似乎是从床上下来了，

    “她在的时候你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一样 , 你都不知道她的消息 , 我又怎么会知道？”张云冷冷地说。

    “我昨天梦到小曼满脸是血地来找我 , 我是被吓醒的！”我的语气有点儿伤感。

    当然，这种情绪是装出来的。因为我始终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但凡有一种良知的人就不会对我的心情视而不见。再说了，她只是站在小染那边 , 和我说不上是什么不共戴天的敌人。

    “没想到，你这个人还这么念旧情！”

    这句话算是夸奖吧 , 但怎么听怎么别扭。

    这样的气氛是在我预料之中的，所以我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你也是念旧情的人，不然一听是我早就挂掉电话了！”我说。

    张云沉默了，然后她似乎跟身边的男人说了几句什么。再后来，她就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 , 在她挂掉的那一瞬间，我听到“啪啪”两声 , 似乎是手掌落在脸上的声音。

    张云打了那个男人？不太可能！打了人，肯定就拿不到钱了 , 她又不傻。

    除非那个男人不给钱 , 或者给得少 , 张云生气了说了什么，所以男人才会打她。干这一行就是这样，没有自尊，没有廉耻，只是纯粹为了钱。

    我猜张云应该是跟着客人走了，不然在水朦胧的话，没有点儿背景的男人是不会这么放肆的。毕竟，他们多少忌惮米姐，能把夜总会开这么大的女人那可不是简单人物 , 一般的人怕是惹不起的。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到楼下大厅的沙发上去等 , 半个小时不到张云就哭着快步走进来。

    她的脸都哭花了 , 眼线什么的糊得脸上模糊一片。大概是没有带纸巾吧 , 她一只手在不停地抹眼泪 , 另外一只手紧紧抓着领口。不用说，一定是被扯破了，松开的话就会走光。

    我站起身 , 快步迎了上去，然后拉着她在坐下来。

    因为早上温度有点儿低 , 所以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张云的身上。

    张云这才抬起朦胧的眼睛瞄了我一下：“你怎么在这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没事，溜达到这儿来了，没想到正好看到你！”我笑了笑 , 说得云淡风轻。

    我不知道她信还是不信 , 总之 , 她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弟弟准备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