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必须经过张快嘴的房子，女人们远远看到那烟筒冒着炊烟 , 空气还传来了肉香。何寡妇说：“村长 , 你家来了客人了？杀鸡杀鸭了吧 , 这香味让人流口水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 , 俺弟弟和他的朋友不是来了几天了吗？他们正在整饭吃吧。张快嘴说。

    “嘻嘻，村长今晚有肉吃了，可是你要记住 , 今天你只能吃素。”何寡妇笑道。

    张快嘴不语，等到了她的院子门口 , 她对那群女人说：“今天已经忙乎一天了，大家快回去吧。那坛子的酒给抬到屋里放着，谁想喝就告诉俺一声。”

    “村长 , 你可别偷偷喝完了 , 这酒不是一般的酒呢。”

    “急什么。明早咱就过来喝完 , 一面夜长梦多。”

    女人笑呵呵地把酒抬到了张快嘴的家后 , 众人散去各自回家。

    张快嘴在院子一个角落看到了一大堆的羽毛，想到这些鸟毛一定是弟弟今天去牛大郎那块湿地打回来的。这么一大堆的鸟毛要多少只鸟呀！

    张快嘴心里有些愤怒了，走进厨房 , 果然，她看到那口大锅正煮着一锅肉，沸腾起来的热气带着肉香 , 张快嘴的口水也流了出来。

    “姐 , 你回来的正好 , 等会一起吃吧。这可是正宗的野味，以前咱们都不知道享受，现在还有机会不吃白不吃了。”

    张快嘴的弟弟张抗抗二十多岁，留着披肩的长发 , 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 他看到张快嘴回来，马上招呼道。

    厨房里的那张餐桌旁已经坐好几位和张抗抗一样年纪的人 , 桌子上摆好了碗筷，一碟卤猪蹄、一碟花生米、一条红烧鲤鱼、还有一坛子的高粱酒，就等着上这锅野味呢？

    “抗抗，你这是在哪里打的鸟？”张快嘴问道。

    “哪个是什么地方俺就不知道了，反正路还蛮远的。”张抗抗点了一支烟 , 满口的牙齿被淹熏黑了，“怎么啦？姐 , 这水鸟芦苇荡多得是，不会是谁家专门养的吧。”

    本来张抗抗不吃水鸟的，但去广东几年 , 在那个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什么都敢吃的地方，张抗抗吃野味也吃上瘾了，想着芦苇荡那些水鸟，张抗抗抽空跑回老家饱食一顿，丰富的鱼虾和水鸟水鸭，已经令他乐不思蜀。

    张快嘴说：“那个地方不能随便去，是人家的地盘。”

    “姐，你是说有观音庙的那个地方吧，今天上午我们可能到的是那个地方，你是说谁的地盘？”

    “老艄公的 , 现在是他的养子牛大郎在哪里摆渡了。”

    “原来是那个小子，上次不是拿着枪和我们的船擦肩而过吗？他的船上好像还有一个女的 , 不像我们芦花村的女人呀。”

    说话这个人是芦花村包工头万家乐的儿子万小乐 , 他身材矮小 , 生得一脸的横肉 , 脖子上带着一条项链，在芦花村说得上是富二代了，他和张抗抗是小学同学 , 这次约好了回来玩几天的。

    “那个牛大郎还蛮犟的，今天不是也开了一枪吗？”张抗抗吐了一口烟说 , “马戈壁的，明天我们再去会一会他，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张抗抗 , 你别乱来惹事生非的 , 俺跟你说 , 那个地方你不要去了 , 当初村里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要那块湿地，就是因为水道多，沼泽地也多 , 不熟悉的人进去就出不来了。”张快嘴看到弟弟那个样子，真担心他去惹事。

    “抗抗，你看到了吧 , 我们两次去那个地方都是俺带的路 , 结果还不是平安回来了吗？那明天咱哥几个去教训他一次 , 要不然还不知道咱们是谁。”饭桌旁的人都附和着，明天一定要给那个牛大郎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