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兮看着眼前的人,此时分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 倔强地抬着头 , 硬是将眼中的酸涩逼了回去。
将一切整理好 , 忆兮这才道:“哥哥 , 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让你匪夷所思,但这里,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
穆廖深深凝视着眼前女子 , 随即亦是一笑。“相信我。”
忆兮会心点头,看了看殿内外不少火盆 , 还好,至少可以保证血温了。
仔细检查了父亲的瞳孔和身体的一些反映,却也拿过剪刀 , 剪开妤泽冶左臂上的衣袖。
将头发整理好 , 带上医帽 , 洗手 , 却也带上手套。
药物中毒使用血液灌流者以临时性血管通路,在肘弯下方的桡动脉下管。
没有血泵,没有灌流器 , 她只能找其他材质代替,只希望这些能成功。
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她能够保证,肝素的药性她也试过 , 虽抗凝血功能没有现代的好 , 可这已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极限。
忆兮将玉质的灌流器动脉端朝下、经脉端朝上固定于之下上 , 再已预冲液先盐后糖冲洗。
穆廖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亦微微收紧,这些东西很是奇怪,那么细软的管子他第一次见到 , 还有银针 , 竟是空心,难道兮儿这几日都是在准备这些吗?
“哥哥 , 我现在要做把父亲体内的血液引出来,经过吸附他血液内的毒物后,再将血液输入 , 现在,我要下管了。”
穆廖亦是一惊 , 虽然刚刚她已经说了此事匪夷所思 , 但将血抽出循环的方式的却太难接受,难怪,她会让皇上他们先行离开。
看着眼前那坚定认真的女子,穆廖手指微微收紧 , 是的,他该相信兮儿的。
经脉插管,忆兮看着那缓缓从管道流出的血液,神情亦紧张到极致,血液缓缓流动,经过灌流器。
没有灌流器,她只能自制,里面的吸附剂亦是用醋酸纤维素把活性炭包裹上,再附有没有灌流器 , 她只能自制,里面的吸附剂亦是用醋酸纤维素把活性炭包裹上 , 再附有动物半透膜。
终于达到经脉端血路的末端出口 , 忆兮暗暗松了一口气 , 还好 , 灌路用血液经脉端正确的固定连接。
“哥哥,这个大概一个时辰或一个半时辰,你帮我记一下时间。”这并非机器 , 计时之类的只有靠自己。
“好。”穆廖淡淡开口。
忆兮自不敢怠慢,没有血压测量仪 , 她只能尽量的检查父亲的生命特征、神志变化、瞳孔及对光反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殿内的二人亦紧张到了极致……
···
巍巍群山之巅,寒雪集聚之处,一抹黑衣站在这里却并不显突兀 ,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山崖上 , 孤傲的身影背对群山 , 如墨般的眸望着前方 , 那里宫宇巍峨,繁华异常,而她现在 , 就在那里。
衣襟在山风中飘摇激荡,寒风如刀刃划过他俊逸的容颜,他却无半分退缩。
‘凛,知道为何我这般喜欢雪吗?’
‘因为这般洁净的景色 , 像是没被污染的世界一样。’
身后有窸窣的声音响起 , 那是长靴踩上白雪的声音。“你还是来了。”
上前之人玄衣黑发 , 一把长剑握在左手之上,玄铁的面具遮住了他原本的容颜,本是带杀意的眼此刻亦多了几分复杂。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力,虚无缥缈的不像是一个男子该有的豪迈之气。
凛未转身 , 视线依旧望着远处 , 久久 , 低沉的声音还是传来。“零絮散的解药,你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