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眼神微眯,却也瞬间在少年身上停留。
“你没事吧!”揽过面前的女子 , 幽深的黑眸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 , 原本还算平静的眸此刻泛起的阵阵杀意。
忆兮摇摇头 , 视线亦在他身上打量 , 道:“我没事,你小心,他们有人放暗器。”
“跟在我身后。”轻轻松开环住她腰间的手 , 说完,提剑 , 侧眸,便也向那黑衣人袭取,却并未望见他撤退的手势。
望着那愣愣站在原地的黑衣人 , 凛也是一惊 , 心中只剩下了隐隐预感到什么的无穷惊惶。
然后 , 他听到了“嗤”地一声 , 是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
凛怔怔地瞪大了双眼,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流淌过自己的手,他竟然,没躲?
黑衣人生疏地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 看着他眼眸中的惊骇,冰冷的眼神下意识柔和了起来,望着身后欲上前的数人,大叫道:“撤!”这声音……
凛只觉脑中如遭雷击般 , 被尘封多年的梦魇如同积满了尘埃的箱子被忽然打开 , 记忆的碎片,竟一语也发不出……
或许是他眼中终于流露出了不可遏制的恐惧 , 黑衣人嘴角缓缓溢出血迹,望着那快速奔来的人群,没有集聚内力的手掌击在少年身上,一个闪身 , 便也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无力的后退了几步 , 凛错愕的看着流满了鲜血的手 , 神色竟一时没有平复。
“兮儿?”穆廖一个闪身奔近,快速揽过站在原处的女子,望着那白裙上的鲜红 , 眸光亦不由冷到了极致。
“哥!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忆兮低声的解释着,这是刚刚做手术时的血 , 哥哥千万不要误会才好。
凛也反映过来 , 单膝跪于地上,沉声道:“奴该死!”
穆廖未答一语,打横抱起眼前的女子,便也朝将军府走去……
天越渐暗沉,白雪在黑夜中却越渐浓密,此刻的将军府灯火通明 , 水云阁的门外却也站着不少家奴仆人,一脸担忧的望着里间的情景,时而投出一抹责怪厌恶的神色望着跪在雪地里的少年。
一袭黑衣,上面的血迹已被雪花覆盖,凛表情漠然的跪在原处,颔眸,垂在身侧的手却不由收紧。
急切的脚步声越渐靠近,众人见到来人,皆是恭敬行礼 , 唯独雪地中的凛一动未动。
一身铠甲未脱,妤泽冶凌厉的眸光轻撇了那一袭黑衫的男子 , 随即却也踱步走近了房间。
“父亲?”忆兮亦是一愣 , 现在并不到晚宴结束的时间 , 看来自己的事情是惊动父亲了。
“舅舅。”望着走进来的人 , 穆廖也是抱拳行礼,舅舅比自己想象的要回来的早些。
“兮儿如何了?”妤泽冶不愧是久经沙场,身姿挺拔如苍松 , 气势刚健似骄阳,只是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此刻却闪过一丝担忧。
“父亲 , 我没事……”忆兮低声开口,父亲是听到自己的消息才赶回来的吧!害他担心了吧!
“都是侄儿的错……”穆廖神情一紧,皇城境内,竟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突袭将军府的人。
“不怪你 , 兮儿无事就好。”依旧静静凝视着 , 声音虽无太大变化 , 但那紧攥的手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天知道 , 在听到兮儿遇袭的消息时,他只觉眼前一黑,这位杀敌无数的将军 , 生死之时为皱过眉,却在那一刻,那般害怕。
穆廖没说话 , 他知道兮儿对舅舅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先下去吧!”穆廖轻抬手 , 吩咐笙儿离开 , 随即,自己也出了房间,望了望房中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