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那物件时我心里还稍微晃悠了一下,想这趟旅游真应该给老爸买点啥带回来 , 一瓶廉价的老白干也是那个意思嘛。
不过那个念头只是虚晃了一下 , 口里咀嚼着两片口香糖手里还攥着三片 , 进了家门。我看到我爸栽歪于沙发中 , 头上敷着毛巾,显然他又犯头疼病了。
见了我他问你找到工作了?
我说没。
他说那你这些天都干嘛了?
我说旅游啊我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他提高了嗓门喊那一万块钱呢?
我冲他伸开手,说喏 , 这有三片糖是我特意给你留着的。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飞来 , “啪”的一下糊在我的面颊上。那是我爸用来敷头的毛巾,热乎乎的。
我真是孝顺的孩子,立马想到该为他把毛巾透透凉了。
我拿着毛巾转身去卫生间 , 就听我爸有气无力带着哭音大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王八犊子啊……
我心里说老爸咱谁也别怨谁,就你这样的也养不出个啥好玩意儿来!
以前荒唐之事真是没少做 , 老爸总埋怨我不争气也是对的。
现在可好 , 工作没了 , 又跟个小姐不清不白,不争气基础上还得加上不着调了。
我心里其实也不止一次想过离开玛丽,远远地躲开再不见她 , 找份工作重新开始,甚至也想过去乞求玉珠的原谅,总之能让我回到刚来北京时的轨道上就好。可是一见到玛丽我又下不了决心 , 跟她分开一会儿我就会心慌意乱 , 总想让她开心并且一直开心下去 , 我说不准那种感觉是不是爱。
对于床笫之欢,是有些留恋和期许,但不是最重要的。实话讲 , 跟玛丽在一起,我最喜欢的事还是看着她或者让她看着我,那样我的心会很静很安逸,如果一旦有了肉体的接触,反而不时会感到一丝丝的别扭,心里总会想起她以前跟别的男人做过这些事儿。
是我心胸狭窄作祟吗?我觉得不是 , 如果我连这些都不在乎,那么玛丽在我心目中就真的啥都不是了。
我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 于是还得在北京多逗留几天。临离开北京前 , 我没有忍住 , 还是给玉珠挂了个电话。
我先告诉她我要回家了。
玉珠态度不像前阵子那么急躁 , 说欧阳你回去也好 , 你爸身边也需要你。
看来她还是没有原谅我。
我说我只是回家探亲 , 过些天我还会回北京来的,我不相信自己在北京站不住脚。
玉珠说欧阳你随便吧,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活了,以后别打扰到对方就好。
你是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玉珠说我现在有新男朋友了,我们很相爱。
我心很痛,有些语无伦次,是……是那个小胡子吗?
玉珠说欧阳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你就记住是你把我推给别人的就行。回家替我问伯父好,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心里堵得不行。玛丽过来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试图给我些许安慰。她这样更令我心烦意乱。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上脑袋……
我需要点时间来冲淡岁月强加给我的印记 , 我需要些遗忘来面对吉凶未卜的明天。
爱谁谁吧,回家!
经过一天半的旅程,终于到达县城。
一路上我和玛丽都在商量如何应答老爸的询问 , 事无巨细地编排 , 但跟老爸刚照面 , 就露出了马脚。
到家是正午时分。进门来 , 见老爸萎在方厅的沙发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