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死了,最终我让她安详的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 恬静的像是个酣睡的孩童 , 医院很快就发现了梦梦的死亡 , 他们对梦梦腹部的刀伤困惑不解 , 离奇的是,那天晚上整个医院里的所有医生护士都集体失忆了,他们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解答 , 只能将其归究为医疗事故,梦梦的后妈 , 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也来了,她假模假样的趴在梦梦的床边嚎哭,趁机向医院要挟一大笔赔偿费 , 不过这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 我只是觉得有些恶心而已。
我偷偷找到了梦梦的舍友 , 恳求她帮我拿回梦梦的笔记本 , 这是我和梦梦最重要的记忆。
我脖子上的青皮并没有消退,不过这样也好,好歹留个念想。
林茵茵 , 那个被操纵着拿刀的女孩在医院里躺了足足又半个月才好,可是一头的银白色头发是没法恢复了,我略带歉意的向她道歉 , 毕竟她是被我和梦梦牵扯进来的 , 她真是个贴心的小姑娘 , 竟然反过来安慰我,又说自己已经加入了学校的动漫社,她COS都不用假发的。
事到如今我才想明白为什么瞳鬼会对我说希望我在用刀的时候不会后悔 , 事实上她全猜中了,我本想回到渔村,把那刀永远的埋在沙土里,刘老头却紧张的告诫我,这种至邪的东西还是自己带着好,被旁人捡到了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我最终向李朝河一群人告别 , 继续回到了我正常的人生轨迹 , 唯一的区别是 , 我变得比以前更糜烂了,我开始漫无目的的旷课,很快,到毕业的时候 , 意料之中的我没能拿到毕业证。
这件事情挺严重的 , 我从电话里听出了母亲的忧愁,我家的经济条件很一般,母亲是个小学老师,父亲则是普通公司的老员工,他们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到二十多岁,实在是无力在养我了,父亲好像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母亲掐着电话线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算了把 , 找不到工作就回来吧,妈妈帮你去找人问问哪里缺人。”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感到很惭愧 , 我最后还是小声的回话。
“我再试试吧 , 我不想回去。”
我母亲听懂了我的意思 , 我那奋斗了大半个辈子的父亲其实比母亲更要刻板严厉 , 上一辈人面对自己全力以赴而不可得的目标往往会做出一个妥协,那就是生个孩子让他来完成自己的目标。
这是个很不负责任的做法,而我亦很光荣的成为了一代不如一代的标本 , 我决定出去打工,这年头只要你愿意出一点点力就肯定饿不死 , 只不过大部分人都喜欢用未来这么一个虚无飘渺的词来给自己施压,搞到最后大家都过不好, , 不过于我是无所谓的 , 我的未来已经死了。
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 匆匆的结了夜就登上了去南方的火车 , 不知颠簸了有多久,在下车时,看见面前一大片陌生的城市 , 我突然冒出了一种四五十年代欧洲人踏上美国的喜悦,大口呼吸着异地的空气,突然觉得也不赖。
然而我只是我片刻的想法而已 , 几天后我就深刻的厌恶起这地方的一切 , 无所事事的人群 , 来往的车流,还有茫然不知所错的我,突然想起不知在哪看过的一句话。
“地方不似商品 , 全新总是不好。”
于是我将就着开始找工作,其实南下的想法是我刻意为之,我想着,这里离澳门香港很近,说不定就业的机会很充足。
事实上有这种想法的青年远远不止我一个,我习惯了被拒绝 , 这里的高配人才太多了 , 像我这样的中低配就直接沦为了次品 , 就像某位逛街老大爷所言:“他妈的去街上拿块板砖抡倒十个青年,有九个都是985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