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嫣投给曹婵媛一抹意味深长之笑，那抹充满自信与桀骜的笑让曹婵媛为之一震。

    不得不说，霄嫣与她真的很像，霄嫣的不驯不屈，敢爱敢恨正是她所钦佩的，如果是她早于霄嫣认识万俟淳，万俟淳早于霄嫣认识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好！你要是能让我坐上万俟王后之位，我不仅保证会倾尽全力帮他克服朝中困难，还能保证有生之年北疆永不进犯万俟。”

    霄嫣粲然地望向窗外明媚的夜空，过后回来，又盯着曹婵媛。

    曹婵媛狐疑的回身瞭望同一轮明月，过后试探着问：“你想让我对着月神起誓？”

    霄嫣笑着眨了眨眼。

    “好，我答应你。”

    曹婵媛转身来到窗前，对着空中柔亮的满月举手三炷香，“我曹婵媛今日对着月神起誓，若是霄嫣助我成为万俟王后，有生之年我曹婵媛必定拼尽全力保全万俟、辅助万俟淳，如有违背，生前孤苦不尽，死后无处葬身！”

    曹婵媛发完誓，放下了手，“这样总行了吧？”

    霄嫣忍着疼痛点了点头，心里终于踏实下来，如此，这尘世间，她便再无牵挂。

    她颤抖着举起左手，尽力向曹婵媛的肚子伸去。

    见霄嫣的手无故向她伸来，曹婵媛连忙捂着肚子往后连退了两步，戒备道：“你想干什么？”

    霄嫣忍了半天终是没忍住，眼泪开始顺着眼角一颗颗滑落下来，打湿了身下的绫罗，而那只已经伸出去的手，还是倔强的一直试图探向曹婵媛的肚子。

    霄嫣直勾勾的暗眸，悲痛欲绝的苍白，令曹婵媛恍然大悟，她主动走上前，拉起霄嫣如树皮般干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霄嫣摸着曹婵媛微隆的肚子泪眼婆娑，她面上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五官却是因伤心悲恸变得更加扭曲。

    她闭了眼，幕幕往事自脑中一下下浮闪而过：

    “本将军有个条件，你要是接受，我便应战，要是不接受，不知道是将士的箭快，还是我的剑快？”

    “答应就摘掉你遮面之纱。”

    “如此绝色实在可惜，可愿跟我去万俟。”

    “本世子喜红不喜白，最好将你身上所有的白色都换成红的。”

    “我对你，在祁阳，在万俟，在哪里都一样。”

    “你跟她们不一样，她们只是你的陪衬。”

    “嫣儿，你我就这样天天在一起，我做一个误国的昏君，你做一个媚主的祸水怎么样？”

    “其实朕也不怎么喜欢看点袖舞。”

    “你是福，不是祸。”

    “你在这待着，我替你跪。”

    “朕想和你要个孩子。”

    霄嫣的手，再也支撑不住，绝望的自半空中滑落而下，重重的摔打在了地上，犹如一鼎丧钟在敲打哀鸣。

    霄嫣感觉有一种压在自己身上无比厚重的东西正在逐渐抽离她的身体，无论她怎么用意念挽留都留不住，她知道自己这是要死了，原来人死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心有不甘，无可奈何，追悔莫及，期许来生。

    来生？

    对来生。

    如果有来生，就让我霄嫣吃尽这尘世间的万千苦楚，来为这一世一个叫万俟淳的人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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