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一笑,我会意。
我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况且多年来 , 经常受到顾律城的各种性虐待和折磨 , 大伤 , 小伤 , 我早已经经历了太多。
“开始吧。”我说道。
方默默将被子掀起,将托盘上的各种瓶瓶罐罐拧开。灌药器中灌入了各种药水。方默默将灌药器放到了我的下面,随着挤压 , 令人刺痛的药水进入我的体内。
“你昏迷的这几天,每天我都会来为你换几次药。其他方面 , 都是卓然在为你做。但这个,他还是央求我来做。”方默默边为我上药,边说道。
几管药膏被拧开 , 白色的药膏被挤出 , 涂抹在我全身四十多处伤口上。
“这种药膏很好 , 您看 , 您的伤口都已经结伽了,这种药膏可以使得你不留下疤痕的。”
“我在这里多少天了?”我问道。
“六天了。”
“六天?”
“是啊。今天是第七天的早晨啊。”
“我得回家,我儿子一个人在家 , 不行。”我担心地说道。
方默默嫣然一笑。
“放心吧,我们知道你醒来是一定会离开的。所以我们已经为姐姐准备好了你需要的。”
“我需要的?”
方默默将被子为我盖好,扭头朝房门外 , 喊道:“好了。我为姐姐上完药了。”
房门被推开 , 林卓然拎着一个小皮包走了进来。
皮包被放在桌子上 , 当小皮包被打开,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皮包里放着大量的药物。
“这些药都是治疗你的伤的,你需要继续使用。”
似乎在回避 , 林卓然始终没有和我目光对视。
一个塑料袋被方默默拿了过来,几件衣服被取出。
“姐姐,你看,喜欢吗?咱们两个身材差不多 , 所以我给你拿了几件我穿的。”
“谢谢你们。”我感激地说道。
林卓然看了看手表。
“半小时后,默默你送她离开。”
“好吧。”方默默点点头。
林卓然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房门关闭的刹那,我的心再次怅然。为什么怅然,是因为他和玉生有几分相似吗?还是因为他救了我?
……
被施虐的女人通常会回娘家 , 或是躲得远远的。很少有主动回到魔窟,继续承受虐待的。但我每次被施暴虐待后,都会主动回到家中。因为只有我知道顾律城不正常,躁狂症和抑郁症,随时会发作。我不想我的儿子受到他的伤害。
我也曾想过带着孩子和妈妈逃得远远的 , 但他会带着炸药跑到我的姑姑家 , 我的叔叔家,扬言炸死他们。
一次次的威胁,我累了,苦不堪言。留在他的身边,在他发作的时候,保护住儿子不受到伤害。避免他去威胁和侵扰我的其他亲人们,让我的亲人们能过得安宁些。
出租车朝玫瑰小区开去。
当我艰难地爬上五楼进入家中,顾律城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二十多个玻璃的罐头瓶子 , 每个罐头瓶子都是空的。
沙发上,地毯上 , 柜子上 , 随处都是红色的枸杞子。
仿佛没有看到我一样 , 顾律城将消瘦细长的手指捏成兰花指 , 兰花指捏起一颗红色的枸杞子,红色的枸杞子从高处掉落,掉在罐头瓶子中。
一丝苦笑在顾律城的嘴角隐约闪现。
一颗颗红色的枸杞子被松开 , 掉落下来。
“川川,川川——”我紧张不安地唤道。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