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柜里隐约有哭声响起。
我疯狂地冲向杂物柜。当杂物柜柜门打开的瞬间 , 瑟瑟发抖的川川委屈落泪。
“妈妈,爸爸又犯病了。”
“来,儿子 , 妈妈抱着。”
川川扑了过来 , 搂抱住我的脖子 , 小脑袋靠在我的脸颊上。
“妈妈,为什么爸爸总犯病啊?”
“好儿子 , 妈妈在,不怕。”
咣当一声,我惊恐地转过头来。
顾律城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 , 将凳子踹翻。
一个扳手被顾律城抓在手中,扳手忽然重重地砸在电视上,电视屏幕四分五裂。犹如疯子 , 顾律城抓着扳手一步步地走向我和川川。
扳手被高高举起。
川川惊恐地看着顾律城。
我将川川紧紧地抱在怀中 , 用身体挡住他。
“你究竟要做什么?不要吓到他 , 他是你的亲生子啊。”
扳手在空中颤抖,我很害怕扳手会掉落下来,我更害怕扳手会狠狠砸在我和川川的身上。
咣当一声 , 扳手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镜子上,镜子立即碎裂。
“妈妈——”受了惊吓的川川大哭起来。
顾律城走到衣柜前,将柜门拉开 , 柜子里是各种西装,皮鞋,领带。西装都是极其整洁的 , 无论是皮鞋,还是领带,全部摆放成了笔直的一条线。
片刻后,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的顾律城抓着公文包走出了家门。
房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将川川放下 , 走到房门处。
忽然 , 我快速地将房门打开。一个个子矮小的老太太正侧着脑袋,将耳朵对准了房门。
“啊?芸香,我,我——”老太太的脸色微微红。
“砰!”我将房门重重地关上了。
房门外传来老太太的叫骂声。
“装什么啊?你们家那点儿破事儿,谁不知道啊。你那男人没那本事,你那儿子哪里来的?不要怪咱们没有同情心,你若不偷人,怎么会有小川川?”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这样好事儿的人,唯恐天下不乱,做着落井下石的事情。不是人老变坏了 , 而是坏人变老了。
“啧啧,还大学老师呢?那裸照可是漫天飞。连我儿子都在电脑上看到过你的裸照。真是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 装什么啊?女人的脸可都被你丢尽了。”
猛然将房门拽开 , 我嘶吼道:“你TM的不知道吃药 , 也是可以硬起来的啊。你TM的怎么不去死!”
刘老太太惊恐地看着面部狰狞的我。
“你,你——”
“是不是你家老头那东西软了?吃药,吃药就硬了!”
砰!房门被我重重地摔上。
倚靠在房门上 ,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掉下。
“妈妈,刘奶奶为什么总是欺负你呢?”川川走了过来,忽闪着大眼睛 , 问道。
我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川川的头发。
“人老了 , 糊涂了,糊涂了就会说错话的。”
刘老太太的叫骂声渐渐远去。痛苦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我走进厨房。厨房里的铁锅里是一些煮的烂烂的面条,面条里混着几根菜叶。
川川走到厨房门口。
“妈妈,这次爸爸会消失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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