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一把扯掉口罩,然后拉着他的胳膊跟他说,季晨远,我错了,我当年离开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出轨,我们有孩子了,他不是很健康,但我爱他如命。
我想告诉他,他跟儿子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男人了。
可是,我松开推车把手,准备拉住他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往前走了。
我的动作僵住,不敢再呼吸。
入夜,我匆匆吃完饭,趁着酒店是白班,所以把幺豆拜托给邻居阿姨,又给了她一大袋子水果,转身去了晚上兼职的酒吧。
我没有别的选择,每天睡觉时间长的有五六个小时,短的仅三四个小时。
有时候连站着都在犯困。
可幺豆的治疗费……
酒吧包间,我端着酒坐在男人身旁,配合着他的笑。
我不能喝太多,我的病只是暂时控制住,并没有好,也并不会好。
当年诊断错误,骨癌是中期,并不是晚期。
所以我逃过一死,花了大半条命生下幺豆。
可我为了赚钱,必须喝酒。
这行来钱快。
刚没喝几杯,有人推门进来。
我随意瞥过去,只一眼就傻了。
季晨远究竟为什么会在这座城市!
“啊呀,我们的季大魔王来了!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快来,薄酒备着,美人也备着!”
身边的人说要就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示意我过去。
盯着进来的人,我久久动弹不了。
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季晨远站在门口的眼睛往这边一扫,我便浑身哆嗦。
显然,他看到了我,隔空往我这边一指:“这就是你给我备的美人?”
我旁边的男人自然不知道我和季晨远之间的那点路数。
他摸不准季晨远是不是看上我了,有些迟疑,但同时下意识把我搂在了他怀里。
刚好,季晨远走过来坐在旁边的空位上:“看来周总不了解我的品位,我喜欢干净的!”
周总恍然大悟:“原来季老板喜欢学生妹啊!你,去,换个衣服!”
这里的客人,通常有各种癖好。
有人喜欢穿校服的学生,有人喜欢空姐,有人喜欢护士,有人喜欢老师……
所以,这里也什么职业的衣服都备着。
“愣着做什么,动啊!”周总拧了一把我的大腿。
出门到了更衣室,翻箱倒柜找到一套校服,正往身上穿,门锁一动,有人进来。
我裤子已经穿好,外套拉链只拉到一半。
季晨远眉眼冷睨,三两步走到我面前。
身形很高,越靠近越压迫。
也没等我开口,他抓着我的衣领,替我把拉链往上一提。
“不管你什么打扮,都让我倒胃口!”他轻嗤,手指在校服上滑动,“陆希,你不是跟男人走了么?怎么混成这样?嗯?白天在酒店做清洁工,晚上给男人做清洁工?”
无比耻辱。
我本来不是爱哭的人,一次次手术和治疗让我身心疲倦疼痛不已,我都一声不吭忍下了。
可唯独在他和儿子面前,我脆弱得连自己都觉得矫情。
可是,人的矫情怎样控制得住。
看到季晨远,我偏偏要泪流满面。
他眼中划过阴霾,可我从前只有过他的温暖。
以前,我叫他一声晨远哥哥,他会温暖地笑着回应。
他会说,小希,这称呼只能叫到你十八岁。
当时我不懂,抓着他胳膊问为什么。
他白净的脸一红,说因为以后我会嫁给他,成为他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