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信扬来扬去，男人应了一声把信塞进怀里，转头冲在收拾着的女人道，“动作得快点，天亮之前咱们必须回去。”

    她动作停了停，“可是就算换了地方那些人还是会找shàng én，你当那一死会断了他们的念头吗？”

    “那当初你为什么要把他领养回来？！”男人突然火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境地？”

    “你当时也同意了的啊你！现在反过来说我？那个孩子又没什么不好，干什么怪他？！”

    男人皱着眉头半天没吭声，“快点，好了没？”

    “楠楠，帮妈妈去房间里把放在床底下那个盒子拿过来好不好？”小毛孩懵懵应了一声，掉头往一间房间里走，然而忽然间女人的瞳孔凝固了，她呆呆地低头看着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小血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面前的玻璃中央多出来一个洞——那是子弹穿透而过的证明。

    手里的杂物砰地掉在地上，砸起一地的灰。

    她好像听到了丈夫的怒喊声，又像看到了小楠楠蹒跚而行的样子，又感受到了几年前溺水的窒息感，极力睁眼，却是模糊一片了。她张开了嘴，用手极力指向孩子那边，只是还没发出声音，脑袋里一根线就彻底断了。

    收养那个孩子，真的是错的吗？

    “秀兰——！”男人惊恐地大喊着，然而女人瞳孔涣散开来，胸口的血怎么也止不住，他想用手堵，但是血又从指缝里争先恐后涌出，以至于最终他只能看着刚刚还跟他说话的妻子身体渐渐冰冷下来。

    然后他发出了跟狼一样悲恸的呜咽声。

    不远处警笛乍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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