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小声道,“喂你女人!”
“你在说什么?”
“没有没有”陈子瑜嬉皮笑脸,“沙莉xiǎ一 jiě找我这混小子有啥事啊?”
那边叹了口气,“喝酒果然误事我看喝了酒这么话唠的也就你了,本来胃病就严重还碰,这不是作死呢么?”
他笑嘻嘻地举起酒,“但是酒是个好东西啊哦对,要紧事得说一声”陈子瑜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要说什么,“那个什么什么来着,哎这记性,你回国了替我去学校把退学手续办了,事儿这么多哪儿有时间去上学?”
“还有还有你替我记着点,以后每一年都,都替我买一xiāng zi零食寄给我舍友去,别忘了啊,我怕我明天就不记得这茬好不容易想起来”
“废话,当然从我卡里扣啥?他在学校也挺照顾人的,好歹我去ri běn的时候答应他了这事你就别管照做,成?就我还在的几年,也没几年了嘛,但是每年都要寄啊。不过说回来啊”突然那边就气冲冲打断——“什么在不在?!你咒自己死啊?多活几年怎么不好?!”
陈子瑜还是乐呵呵的,丝毫不恼,脸颊上有微醺的醉意,“你干嘛总操心我的事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么凶当心没人要你啊?你赶快找个人嫁了说不定我还来得及吃你的喜糖呢是吧?我,我跟你说啊,我打听到有个挺神奇的地方,说不定这一次可以把他救醒。”那个男孩永远是个敏感的词汇,陈子瑜的表情也认真了一点,他想了想然而神情更落寞几分,低声道,“世界这么大,总有能把他救醒的法子吧?”
这话带着令人心酸的小心翼翼,女人沉默了,“radar,我这里一个好消息一个坏的,不知道欧叶先生跟你说了没,植物人分为很多种,苏醒概率的大小取决于大脑损伤的程度,其实仅仅是脑淤血苏醒的概率要高,但问题就在于他的大脑相当脆弱,因为开发过度而且发育不完全,这种情况下下脑病变的几率就大很多。”
“另外,也会出现跟你现在有些相似的地方,就是提前衰老我这边要转机了,明天记得来机场接我空降,具体情况到时候再说。”
“你空降个什么玩意儿啊?”
“哪儿这么多话?明天上午九点,你那今天一答应明天忘光光的记性,总得写到你那本日历上!不许忘了!”
“请个轿子迎接你要阀啦?这么凶要找个人结婚也是极不容易的啊,啊?”这边男人忽然咣当一声就醉趴下了,女人阴恻恻的声音紧跟着过来——“你在跟谁喝酒呢?”
“你小情哦不不不,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药剂师,他自己要喝得,不关我事啊。”
女人沉默不语,良久怒吼!“你他妈喝的是白的?!喂——!”
嗷!——挂掉挂掉!
陈子瑜赶忙挂掉diàn huà,一手扶着酒量惊人的他,另外一只手拎着吃食,噔噔噔蹿上楼。
那一身白大褂瞅得他头晕眼花。
身材魁梧的男人望了望街对面那栋房子上触目惊心的“拆”字,然后叹了口气。
这群低矮房屋是八年前建的,当时就因为债务问题闹过,然后这些房子就成了豆腐渣,如今几乎都要变成危房,又因为道路扩张,明天就要拆了。
八年前买的房子,结果只住了两年,就不得已搬去四川。
男人右手袖管空落落的,屋子里女人喊了一声,随即他转身替女人弄些东西,旁边一个五六岁样子的小男孩拿着一封信奶声奶气道:“爸爸,你看,你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