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
从外貌上看,这个护教法长不如别的族人那般深目峻鼻,削长黝黑的面颊长满钢刺般的胡须,倒像女人一样白净而圆润c不见一根纤毛。刻绘在额前的红色牛头赫然醒目,在两只弯弯的牛角中央不是嵌入c像天然生出了一只祖母绿猫眼宝石。
除了身后披着的黑红大氅,他几乎全身袒露,就连脚上也是光着的,只有小腹下的要害藏而不露。那部位用尖尖翘翘的牛角套装着,用一副皮领扎束得极为稳固,看上去就像有一莽撞的犀牛从裆内探出头来,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金乌杵听了兹庥上面说的那番话,不禁点头称许道:“刀快,杀人就畅快。”
兹庥却面无表情的说:“这不过是一场习演,你放出去的‘人的’还是少了,他们的手尚未杀热。”他说话时左手不停地拨弄一串佛珠,右手屈臂上举于胸前,竖起的手掌打出的是个无畏印。
金乌杵问:“若是让他们放手去杀呢?”
兹庥回头,看着纵横交织的街巷及街上辚辚车马和来往的人流,淡淡的说:“不用半天,他们就能血洗一座城池。让众生脱离苦海,魂归涅盘。”他身体未动整个头颅却完全反转,轻松自如地显露了“四面佛相”这招密藏功法。
金乌杵看得瞠目咂舌,对着兹庥的后脑勺大赞一声:“好威风!”待对方脑袋复原了,他又小心的问道,“不知法长自率精兵至此,有何重大执事?”
这回搭话,兹庥露出了一脸的凝重:“我在找人,找一个曾被我五长联手击败c身负重创的对手。嗯我找到他了。”
金乌杵听得如坠五里云雾中,正要问个清楚,就听空中传来“咿呀”一声尖啸。仰面一看,就见有只除了翅膀全身光秃的大鸟倏忽飞临。
兹庥也把头抬了起来,额心的天珠佛眼一闪,向正在空中盘旋的大鸟发去一道红色的射线。
大鸟长唳一声,直冲而下。一个眨眼间,这只双翼展开足有一丈阔的鹫鸟已拍打着翅膀,稳稳降落在主人抬起的右臂上,点着鸟头,发出咕咕鸟语。
兹庥张开左掌,把一块仿佛凭空而来的血肉塞进大鸟嘴里。然后抚摸着鸟头,爱惜的说:“这只灵鹫,是来自天葬所吃了五十多年人肉的神鸟,能记住任何人身上的气息。现在,它已帮我查出了皎月上人所在方位。”
“好鸟!”金乌杵喝一声彩,冲大鸟伸出大拇指。
兹庥对这只秃鹫喝出一句羯语:“德鲁!”手臂一抖,将其放飞。
秃鹫刚一振翮而起,兹庥就合掌打出一个入禅时的定印,闭眼默诵:“叭c哞呢c呗哩哄!”一旁的人只见他呶动嘴角,但谁也听不见这个举止怪异的法长念的是什么鬼。
金乌杵正不知所云,猛听得身后街道上传来了奔马飞蹄声。地地得c地地得,咵啦咵啦交错的马掌才踩在坚硬的石板上,犹如金声玉振,清脆悦耳。
马踏青石,声尤在耳,忽而又传来咴咧咧一阵激越的马鸣。
金乌杵听得精神一震,恍然间却听兹庥道声:“法家去了!”睁眼处,就见当楼而立的兹庥纵身一跃,直接朝距楼头三十余丈的地面扑下去。
在坠落过程中,兹庥像只大蜻蜓一样轻盈而优雅。披在其后背的那张黑领红面的僧袍受风鼓胀起来,形成滑翔翼徐徐向下飘落。
就在触底前一刹那,一匹烈马堪堪从城门洞里冲了出来。楼上众人发声喊,却见兹庥法长已稳稳当当的骑在了马背上。
接住他的是一匹汗血宝马,虬龙首,竹批耳,跑起来怒目圆睁,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