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三层的膳宿公寓,二房东是个秃顶的胖男人,冯九思把qiāng管深chā在他的嘴里,将他推进门内,低声在他耳边问:“刚进门的那人住在哪个房间?”胖子伸出三个棒槌样的手指,然后又蜷起三指跷起拇指向左首的房门指了指。
三楼左首的门上有个门鼻,平日里用的应该是挂锁,门里边必定还有个chā销。他用左手护住右手紧握的手qiāng,以免在撞门时脱手,脚向后移了一步,腰上用力,用背部的右侧猛地把门撞开。
房中那人正端着杯子喝水,见他撞进门来,忙将玻璃杯向他丢过来,然后转身便向里间跑去。他抢步上前,一脚将那人踢倒在里间床边,同时举qiāng四处扫视,幸运的是,房中只有这家伙一个人。
这家伙又爬起来向窗口扑去,被他扑上去用qiāng柄在脑袋上砸了一下,这才老实地歪倒在地,昏了过去。他从那人身上搜出手qiāng掖在腰里,然后打开窗子向外张望,发现外边正是另一座房子的屋顶,难怪这小子要跳窗。
他回身关上房门,又拉张椅子顶在门拉手上,这才开始搜查,发现房中一共有四张床,但换洗衣物却不止四个人的。
他撕开床单捆住那人的手脚,又弄了杯凉水泼在他脸上。那人悠悠地醒来,目光紧盯在他的qiāng口上,嘴上说:“好汉,屋里的东西你随便拿,我绝无二话……”
冯九思问:“今天打算杀谁?”
不想那人却说:“我们谁也不杀,我们是老实生意人……”
冯九思游目四顾,想找件称手的家伙逼供,一眼便看到了那台日本矿石收音机,于是他笑道:“你小子不说实话,我只好对不住了。”
他把这家伙拉到收音机旁,扒掉鞋袜,找来两条毛巾用水浸湿了包住他的双脚,又用另一条湿毛巾包住了这家伙的头,这才从收音机中拉出电线,将拉断的线头剥开,又将两股线分出二尺多长。他对那人说:“咱们是‘摇头不算点头算’,如果你想通了打算说实话,就冲我点点头。”这家伙的脑袋纹丝不动。他将一股电线深深地chā进那人的鼻孔中,然后将电chā头接通chā座,手中举起另外一股电线,将露出来的那截铜线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这才小心地按在他的左耳后。
电流接通了,这家伙立刻便像吃了烟袋油子的壁虎一样哆嗦个不停,身子扭来扭去,鼻涕、眼泪全下来了,紧接着便是如同喷壶般的呕吐……
冯九思发现他已然两眼翻白,鼻息全无。这下子可就莽撞了,他忙拔出那家伙鼻子里的电线,扯下头上的毛巾替他擦干净鼻涕、眼泪和呕吐物,然后再用手去鼻子下边试探——这家伙居然没气了。
这还了得!冯九思只好捏紧这家伙的鼻子,嘴对嘴地给他做人工呼吸。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先是弯曲着指头斯文地敲,接着是用拳头砸,而且人声嘈杂,显然不止一个人。如果来的是这家伙的同伙,万一被他们冲进来,他一个人两支qiāng可对付不了……他又是在那人胸口上一阵乱捶,那人终于猛地一阵咳嗽,眼皮动了动,这才醒过来。这时,门外已经有人开始用脚踹门。
二十七、今晚暗杀的目标是“百灵”!
听见有人在踹门,冯九思忙问:“今天你们打算杀谁?”那人两眼茫然说:“‘百灵’。”他忙问:“‘百灵’是谁?”那人说:“只有头儿知道。”他又问:“你们头儿是谁?”那人说:“详细的不知道,大家伙儿都叫他老杨。”他问:“老杨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那人说:“老杨穿件旧棉袍,人长得挺体面……”
这时,房门猛地被踹开,冯九思连忙举qiāng向门口shè击,同时抢步冲入里间,然后从窗子跳到隔壁楼顶,飞也似的逃走了。
该死的,怎么突然又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