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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成,客已请,专待汝登场矣”。袁世凯请增派著名大员赴朝鲜,李鸿章则笑道“韩人闻袁大将军至,欢声雷动,谁敢抗拒,原议诸员悉无所用,兵亦不须遣,只许汝带水师小队数十登岸作导引足矣”。语近戏谑,但不难看出甲申事变之后李鸿章心中对袁世凯所持的“拼命三郎”印象。

    不负李鸿章期望,袁世凯立刻给朝鲜王室来了下马威。袁世凯携大院君抵达朝鲜仁川时,闵妃深忌这位国王的本生父亲,更明白清政府将与自己不共戴天的大院君放回的用意,于是左右国王,不准派出官员到仁川迎接。袁世凯遂一面大张旗鼓与各国在朝使节、军舰拜会,营造咄咄逼人的外jiāo氛围,一面致信朝鲜政府兴师问罪,“某奉朝廷命送尔王父,似此简亵何以对君父?”逼迫朝鲜国王亲自出汉城迎接。大煞了国王和闵氏的威风后,袁世凯又立即给大院君上了一剂清醒yào,将大院君的几名亲信以乱党之名处死,让其明白,清政府之所以放其回国,无非是利用大院君在朝鲜守旧派中的影响,以及其与闵氏的宿怨,让闵氏始终有芒刺在背之感,而并不是支持大院君重夺王位。

    从此,袁世凯俨然以太上皇的模样驻在朝鲜,对朝鲜一切内政外jiāo事务予以监控干涉,飞扬跋扈,目空一切,“任意侮辱韩廷君臣”。“袁某xìng情急躁,办事过火,殊欠和平,与韩官及各国公使不睦。韩王每做一事,袁即疑他国怂恿……”[9]利用泼辣手段、纨绔习气和痞子腔调来对付胆战心惊的属国,自然无往而不利,但对觊觎朝鲜半岛的一些海外列强,仅仅凭着这样的本事,是否也能游刃自如呢?

    失着(1)

    1894年春天,朝鲜bào发大规模的东学党起义,古阜郡被起义军占领后,朝鲜政府又派遣京军壮卫营前去镇压。壮卫营就是当年袁世凯随庆军入朝时,负责编练的朝鲜新军。意在展露自己的训练成果,袁世凯特别电报李鸿章,请求派出正停泊在朝鲜仁川的北洋海军军舰“平远”号协同作战,重启中国军队介入朝鲜内务的事端。

    得到袁世凯的奏请,既想让朝鲜局势尽快重归平静,也想在属国面前展露一番上国军力的威势,李鸿章当即批准,电令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照办。5月12日,袁世凯报告李鸿章“‘平远’初五到群山卸兵,韩乱党闻兵到即瓦解……饥寇负隅,似不能久支”[10],李鸿章当即将这一喜报转奏清廷。然而几天过后,25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突然致电李鸿章,告知从海关税务司赫德处得到“韩兵大败”这一截然不同的消息,询问“赫言与袁道电互异,究竟情形如何?”,同时总理衙还得到了“倭以‘平远’船有华兵四十名,亦yù派兵前往”的突发消

    息,要求李鸿章予以查证。事实上就在前一天,前往进剿东学党的壮卫营已经大败兵溃。袁世凯不得不极没光彩地承认自己此前的判断过于乐观,“全罗道匪党势颇猖獗,韩兵练溃败”[11],对日军准备派兵前往朝鲜这一敏感话题,则一口予以否认,称“未闻日有派兵说”。[12]按照处理涉外问题的习惯,袁世凯发回的所有报告,李鸿章都当即转电总理衙门或者军机处,以便高层决策判断。

    5月26日中午,“未闻日有派兵说”的消息顺着电报线从天津发往了北京。几个小时后,袁世凯又向李鸿章发来了进一步的消息,电文之间的内容显得极不寻常。

    电报称,“平远”舰运送朝鲜军队从仁川出发后,日本驻朝公使曾派人询问朝鲜政府,“‘平’去何为?”,朝方回答“以借送韩兵”,日人追问“华兵下岸否?”,在得知中国没有水兵登岸后,日方提醒“倘下岸须按乙酉约知照。”[13]

    “按乙酉约知照”,即按照1885年签署的《天津条约》里的第三条规定,“将来朝鲜国若有变乱重大事件,日中两国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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