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并不能责怪你.....”初夏抬起脑袋,几缕碎发从脸颊滑落,她看着明玉,幽深的眸子变得晦暗无神:“毕竟,我自己也不是那么有正义感....实际上,你知道的,我也只是个胆小鬼而已,所以,我不能对你指摘什么....”
明玉别过脸去,像是默认了初夏的言语而不打算再反驳什么。
“但是,请把白起剑还给我吧.....我非常需要它,来寻到我的爷爷。”
“可是,那是青宇观的东西。”
“怎么证明?”
“呵。”明玉薄唇轻启,冷冷的一笑,笑声中有被掩饰得很好的一阵嫌恶,他说:“你随我来.....”
初夏有些迟疑和不安,他要带她去哪?他会怎么证明?难道白起剑真的是爷爷偷盗的?可那明明是爷爷留给她的字条变成的啊,那是爷爷藏在自己家土地之中的东西啊。但是,藏在自己家的东西,真的,就一定是属于你的吗.....而且,初夏啊,你真的了解,你的爷爷,是怎样的人吗?又联想到迄今为止的一连串怪异,初夏不由得开始自我怀疑。
而那个帅哥又说得非常笃定,如果,如果这白起剑真的不属于自己,那她这一直胡闹的劲儿,看起来岂不是糗大了?啊,不管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就还给人家好了,大不了再道个歉嘛。
只是,也会对对方造成一定困扰吧.....那她在帅哥面前的形象岂不是一落千丈?!
看见初夏懵懵懂懂的立在书桌旁,纠结得五官打结,明玉不禁眉头一挑,心情莫名的愉快起来,这个丫头确实是傻乎乎的,不像大奸大恶的样子,而且他也感受到她的自我怀疑了,也许她是真的不明真相的局外人,那他又何必斤斤计较?
明玉一把拉住初夏的手,将犹豫不决的初夏牵拉至门外,急匆匆的也不知要去哪里,而室外光线陡然的明亮,扑面的暖风,夹杂着楼下存酒处蕴藏的酒香,晕染着一丝又一丝的浅淡醉意。
初夏开始恍惚了。
她似乎又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
他,牵了她的手——十七年来第一次有男生牵自己的手!而且还是这么好看的人!
脸蹭的红了起来,砰砰砰——心跳的声音如此清晰,她感觉到心的悸动,那一刹那四周的灰暗不知被什么点亮了,背景里好像有无数的海棠花灼灼而开,芳香四溢,鲜妍明媚。
他的手是冰凉,而她的心,是火热和焦灼。
她忍不住自己翩飞的幻想,花痴真的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毛病呢。
“你的面相——不太对。”
却在这时,他突然道。
“嗯?”初夏晃过神来,听到明玉半世郑重半是严肃的言语,愣了愣,还以为自己花痴的得过于明显,她赶紧将头低下,企图掩埋什么。
“之前书房太暗并未察觉,而现在看起来的话——你肤色僵白,双目内分,印堂发黑,呼吸幽冷断续甚至停顿.....你这明明是活死人的面相!”
“嗯?什么面相?”初夏神经一凛,像是硬生生的被人从梦幻的遐想中拉上来,再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的凉爽,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她不过犯一个花痴而已,怎么她花痴的面相就成了活死人面相呢?这也太伤人心了吧。而他,又有必要那么不礼貌的说出来么?
可是,明玉看向她的眼神非常的认真,剔透的眸子里分外的严肃,没有丝毫玩笑或者是奚落自己的桃色幻想的意味,他就像是在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且仅仅是对这个事实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而已。
初夏缓缓的将手抬起,下意识的撩开碎发,拂过额际那个凸起。
尽可能轻的,轻轻轻的触碰。
熟悉的疼痛,再次觉醒,异常迅猛的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