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表情,出现了。是那位以前我和河崎在外面聊天时见过的住户。
我说出随便编造的借口,和他聊了几句。我想确认的事很简单,只要讲上两三句话就可以明白。
我说着感谢与赔罪的寒暄,再三鞠躬之后,转身离去。房门旋即以大到不能再大的力道关上。
接着我直接前往河崎的房间。心跳加速,我开始兴奋起来。对于河崎的谎言,我没有气愤、没有惊奇,唯有兴奋窜遍全身,很像想出了棘手算式的解法时的快感。
“怎么了?”出来应门的河崎一脸超然,“学校跷课了吗?”
“现在不是上课的时候。”
“怎么了?表情那么恐怖。”一步也不肯踏进玄关的我,或许让河崎感觉到一股不同于平常的气势。
“我被你骗了。”虽然我试着斟酌措词,却想不出更委婉的话来。
“我有说谎吗?”河崎的口气很从容。
“我完全被你骗了。”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这简直就像追求真理的宗教家在说话,然而却是我的真心话,我想要逐一驱散笼罩在周围的混乱迷雾。
河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默不作声。他侧着头,也像是在思考所有的可能xìng,一一检验。
接着他露出一种非常肯定的表情说:“是丽子小姐?”
“我刚才去了宠物店。”
河崎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你背叛了我”这种遗憾或气愤。
“她怎么说?”
“她建议我确认一下。”我毫不隐瞒地说:“叫我确认你有没有说谎。”
“确认我有没有说谎?”
“你不是说这栋公寓里的亚洲人想要辞典吗?”
“哦,我是说过。”河崎点头。
“你还说这间房间的隔壁的隔壁就住着那个亚洲人。”
“我也说过。”
我吸了一口气,“可是那里住的不是外国人。我刚才去了一一号室,但那个人不是亚洲人。不,山形县出身的日本人也算是亚洲人吧,可是他不是外国人。”
“我没骗你。”河崎说。
“咦?”
“我没有说谎。隔壁的隔壁住着外国人。”
我默默地听着。我开始不安,担心自己的追究是否错误,或者错的是追究的步骤?
“隔壁的,”河崎伸出拇指比了比一二号室,接着手一翻指向自己的房间,“隔壁。”他笑着说。
我意外平静地听着他的话,甚至有种舒畅的感觉。
“所谓隔壁的隔壁,指的是这个房间。”
如果这是魔术,我这等于是忘了送上礼貌xìng的掌声了。
“我的名字叫金历多吉。从不丹来的。”
“那里……”我茫然地听着河崎的话,说出少根筋的反应来:“一定很远吧。”
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河崎,还看了两次。
“可是你怎么看都是个日本人啊。”肤色虽然有点黑,但那与皮肤较黑的日本人没两样。
“要我说的话,你看起来也像个不丹人哪。如果我是家鸭,你就是野鸭。我们只有这点差别。”
“我觉得家鸭跟野鸭差很多。”
“丽子小姐怎么说的?”
“她叫我跟一一号室的住户聊一下,她说他应该不是外国人,然后叫我来找你,逼问你是不是说谎了。”
“原来如此。”河崎并没有生气。
“你真的不是日本人?”
“我不是。会说日语,又不一定是日本人,对吧?”
“可是你也讲得太溜了吧。”已经不只是令人惊叹的程度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