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背景混杂着机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车子的引擎声、以及jiāo通号志灯明灭的声音。
我和多吉面面相觑,突地男子“喂”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我缩起身体,无意识地把手放到胃部一带。
“小琴琴,等我们唷”与前几天在那座儿童公园的黑暗中听见的声音一样,对方故意把嘴凑近话筒,吐出粗重的呼吸。
“等我们唷”是女子的声音,紧接着高亢的笑声,女子不像是对着话筒,而是和一旁的同伴聊天似地说:“,我想到一件事,人跟狗不一样唷,人会说话,不是比较好玩吗?”
“噢噢,有道理。狗不会说‘请饶了我’嘛。”
“真想听听求饶的声音哪。”女子笑道。
他们的声音与其说是兴奋,更像是在卡拉OK里愉快地喧闹,令人毛骨悚然。
“那么,最后一句话。”男子说道,的声音响起。喂,你拿话筒啦,我来抱起来,这边啦。隐约传来这样的对话。“因为小琴琴跑掉了,这是代替你抓来的小猫咪。”
他们抱着猫吗?话筒另一头响起微弱的、幽幽的叫声。
我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口中异样地干燥,舌头仿佛黏在口腔内侧,无法动弹。
紧接着“嗄”的猫叫声从电话里传来。房里正在理毛的黑猫弹了起来,这不是比喻,我看着它吓得四肢都腾在半空中了。
黑猫就这么一瞬间冲出窗外消失了踪影。
我和多吉彼此对望,说不出话来。注意到时,电话已经挂断了,通知录音结束的电子音响起。我甚至觉得刚才那个叫声听起来很像婴儿的哭声,不,或许是有谁模仿了猫叫。
但我心里很明白,那是真正的猫因为无法承受的痛苦而发出的惨叫。我不想承认,但一定是这样。
“(到底是什么电话?)”多吉恢复用英语说道。比起我,他显得平静多了。
“(是在威胁我。)”我硬是把嘴里的舌头剥离口腔似地,总算开了口。
“(有猫的声音。)”
“(是真的猫吗?)”我说,但我并不是想要答案。
一时之间,我和多吉都保持沉默。
“(琴美根本没做什么啊。)”
“(就跟台风或地震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就算没做坏事,它也会侵袭过来的。这就是毫无道理的恶意。)”我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话。
电话机显示有留言的灯光闪烁着。我伸出手按下按钮,删除了录音。
身体在发抖,有一种自己的周围被水淹没的不安。我停止呼吸,忍耐着不发作。但另一方面,我也清楚自己的脑中涌出了泡泡。愤怒化为汽泡,宛如沸腾的水,汽泡一颗接一颗破裂。
“(应该报警吗?)”多吉开口。
“(是啊。)”我这么回答,才想到不该把电话留言删除的,报警的时候应该可以当作证据。我在干什么啊?
我吸了口气,从噘起的嘴巴慢慢地吐气,重复了两三次深呼吸。要是把现在的我拉直来横切成一片片圆片,愤怒与恐怖一定会以各一半的比例流出来。
我比自己自觉到的要害怕得多了。
【现在 7】
直接回家,还是去找山田他们呢?犹豫的结果,我决定去买必备的教科书。
我前往大学校园内的书店,边走边查看钱包,确定书钱够不够。“听好了,寄给你的生活费,是我靠这家小鞋店拼命赚来的钱。但你不必在意,就尽情地用吧。”我想起老是把这话挂在嘴上的父亲。什么叫不必在意尽情地用?那种说法反而更让人耿耿于怀。
穿过银杏树夹道的道路来到书店,店里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