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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是为了让那个人好走一些,才把脚踏车踢开的?”

    “如果是那样呢?”

    “你这个人出乎意料地亲切呢。”

    “你想太多了。”河崎像在斟酌遣辞用句似地说。

    “可是你就像在帮那个人开路一样。”我说出内心的想法,结果他睁圆了眼,也像是有点不知所措。

    好半晌之后,他低声说:“开路是政治家的工作。”不过他的口吻像是在怀念着什么,我有种奇妙的感觉。

    “其实,”虽然也不是顺便,我决定说出我的耻辱而且还是刚发生不久的新鲜的耻辱,“昨天我在公车里发现色狼,被色狼骚扰的女生非常困扰,我却只是袖手旁观,什么事也没做。如果是你,一定不会默不作声吧。”

    “我什么都不会做。”河崎静静地说:“唯一确定的是……”

    “确定的是?”

    “我没有驾照。”

    在骂他之前,我先确认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车子往北驶进一条偏僻的小径,在旁边的空地停下。这块地被砖墙包围,地面铺着砂砾,车子开上去的时候发出了响亮的噪音,但一关掉车引擎,四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这块空地的大小约可盖上一栋房子。

    角落堆着即将解体处分的车子,有整辆车翻覆过来的,有看起来还能跑的,也有电动机车。那些车子层层叠叠地堆放,在夜晚的黑暗中,看上去也像是一座丑陋的要塞。

    土地正中央竖着一块看板,四下太暗看不见上头写了什么,但凑近一看,可以看到“管理地”三个字,以及不动产公司的名称和电话号码。连晚上十点过后擅自开车闯进来的我们都无法阻止了,究竟是在“管理”些什么?我单纯地感到疑惑。

    “有很多车呢。”我指着角落的要塞。

    “都坏掉了。”

    “也有看起来还能动的。”我说。

    于是河崎微笑,“是没错,”他点点头说:“不过,混在一起就看不出来了。”

    啊啊,对耶。我静静地回答。

    “书店就在那儿。”河崎指着人行道前方。

    “我说啊,你没有驾照怎么可以开车?”

    “没有执照的政治家更恐怖吧。”河崎像在挑选措词似地慢慢说:“就照刚才说的:去书店,三十分钟后,回来这里。”

    “在这里集合?”

    “对。”

    “那个袋子是什么?”我指着河崎手里的塑胶袋。

    “拿来装《广辞苑》的。”他只是这么回答。

    虽然不想承认,这个时候,我已经打算一起去抢书店了。

    我不记得有被强硬地说服,拒绝的手段应该也还有无数个,然而我在心情上却已经接受了。

    好,老实招了吧,我想我应该是跃跃yù试。这整件事毫无意义、愚蠢、而且违反法律,我却有一种尝试无人敢尝试之事的兴奋感。其实跟小孩子顺手牵羊或高中生抽烟没两样,或许也近似出门旅游时的违法买春行为。

    这点小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天真地这么想,甚至愚蠢地期待可以拿来向别人炫耀。

    远方传来狗叫声,但也很快地融入夜里;垂吊在电线杆下方的麻将馆看板被风吹得喀哒作响;遥远的地方传来车子驶过的引擎声。除此之外,夜是寂静的。

    “你要做的事很简单。”河崎一字不差地重复在车里说过的话。

    夜晚的黑暗会使得人们失常。阿姨曾这么说:“夜晚会使人残酷,也会使人坦率,还会让人装腔作势。夜会让人变得轻率呢。”

    也会驱使浮躁不安的大学生犯下罪行吧。我踩着步伐追上河崎。然后现在,我正站在书店的后门外,抬起了我的脚。

    我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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