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腾。
他仰面一笑道:“不成意思。老三惯於烈酒,咱代他乾杯吧!”
陆老三应声而起道:“咱代主人酌酒……”提起大铜壶,两下相距三尺有余,竟一举壶,酒成一道匹练,倾注入盏,刚要满时,他微微一提,酒便高於杯口数寸,但迅即平静,一滴不溢。
霍春风微笑道:“三位绝技惊人,小弟拜服!”
乖乖,奇事出矣!只见满杯酒如石投池塘,泛起阵阵涟漪,转瞬,变成急漩,酒力被一种无形潜力激dàng,碰在杯壁上蔚成天籁,似鼓声,似琴韵,大有惊涛拍岸,卷起千堆云雪之势,有鬼!那杯儿竟随着霍春风举杯敬酒之势由桌上升起,悬空停在陆老二唇前,纹风不动。
哈!这便是“闭口禅功”和“大般若力”作用jiāo替了,霍春风虽说得字字有力,但全凭丹田一口真气自喉中发出,嘴皮都不见动。而他借这口真气,直注入酒,随心所yù,使酒受真气鼓dàng而变化,一口真气将消散时,他借撤酒举杯之便,右掌已发动“大般若力”,酒杯便被一股无形而恰到好处的潜力自己升空,真是少林绝学,不可思议。
这时,全场动容,大家都乐了,有几个忍不住咧开大嘴直笑。
两姝也瓠犀微露,莞尔不已,两双妙目,盈盈秋波横生,直往他俊脸上溜。
陆老二大约因事出突然,不知如何对付,一时手足无措,尴尬得黄眼珠骨碌碌乱转,杯停身边,想手按又不是,想张口又不成样,听老大一声劲喝:“老二不当人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愚兄代你领情吧!”竟一伸手招动,酒盏正一晃要飞投他掌上忽然停在半路,仍要安若泰山,笃定不动。
原来霍春风借倒酒入口之势一收,便把它定住。
只见陆老大虬髯倒竖,根根立,鼻中唔唔越烈,神气甚是狼狈,座椅微微作响,椅脚已深陷入青砖寸许,频频招手,那酒盏受了两股猛烈内力牵动,也微微摇摆,如风吹墙上草。
显然,两人都已较上了真力,只见霍春风凝眸把杯,闲逸如夏院纳凉,冬天赏雪,只是右手有点极微的颤动。那陆老大已是虬筋起伏如潮,右臂关节如炊豆似的乱响,活像醉汉讨债,额上见汗。
霍春风似yù适可而止,不愿使对方太难堪,刚笑道:“何谦逊乃尔,素酒不周,请勿客气!”借向外照杯之力,那酒盏如脱弩之箭,直奔向陆老大大嘴。
陆老大正全力施为,如先有提备,大可一口接着,无奈未料到霍春风忽然放手,自己内力用猛了,再被对方一送之力,快如流星,正要拼着失礼,一掌扫落,猛听老二一声暴喝,手指弹处,当啷啷一声,原来陆老二恼羞成怒之下,一见老大下不了台,而对方忽然放手,以为暗下dú手,老大如一个疏神,便有被打得个满脸开花或砸掉门牙开狗窦,挂红彩之险,急用指一弹自己面前的酒杯,亏他指劲充足,又旁观者清,竟居然斜刺里和空中飞杯撞个正着,同时,陆老大已一个“猫儿洗面”式,掌风横扫,匆忙中未考虑到方向,错了准头,二杯相碰正要坠落,被他猛烈掌风一扫,竟直奔二女面门。
只听一声娇叱:“匹夫找死!”
两条玉臂起处,二杯无影无踪,原来已被二女收入翠袖中。一个粉脸起霜,一个蛾眉秋意,都薄怒生嗔,以为陆老大有心找麻烦,竟敢冒犯到姑娘身上来了。
颜姑娘以家学渊源,幼受高深陶冶,只向三人投来一瞥不屑的冷锐眼光,又向霍春风瞟了一眼,仍是温静端坐。
玉龙姑可怒不住了,一声娇叱后,人随声起,已离座位,那三个活宝也似知已闯大祸,除了陆老大环目呆张,瞪住玉龙姑外,老二、老三都已离座戒备,全神待敌。
这一下,把全场武林高手都弄得英雄无用武之地,大都因广慧大师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