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数将士求情,才留下他一条命,把他赶到最前线,做个最小的卒子,永不录用。他似乎也不以为意,只要有仗打,他便满意了。这些年,听说他在前线常常带着些小队,偷偷渡过天河,钻到羽族的村寨间骚扰侵袭,战果显着。很多哨所纷纷效仿,派出不少队伍过去骚扰……”说到这里他便打住,看来是省起面前终究是些敌人,军事上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第二天一整天,他们依旧待在这院子里,百无聊赖。只有米洛忙活得很,整天都坐在客厅里,许多人出出入入,跟他谈很多事情,离开时,脸上表情不一,有的欢天喜地,有的愁眉不展。傍晚时候,二吹终于熬不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要老死在这混蛋驿站里吗?”二吹冲进客厅,几乎把鼻子抵在米洛的脑门上。
米洛气定神闲的说,“慌什么,坐下说话。”
二吹哪能坐得住,险些一步就跳到桌子上。他伸出青筋暴跳的手,揪住米洛的衣服,“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米洛还没答话,远处传来一阵悠长而沉郁的号角,每个人心里都微微一颤。
“来了。”米洛说。
随着那阵低沉的号角,一彪人马旋风般冲进宽阔的驿站大院。
为首一个将官模样的大汉,打着马,直冲冲的对着客厅大门飞驰而来,后面十数骑紧紧跟在身后,所到处尘土飞扬,台阶上的马羡鱼有些眼晕。
屋里的米洛对着旁边的胡胖子说,“你猜他会说什么?”
胡胖子摇摇头。
米洛学着中州汉子粗豪的语气说,“哈哈,步兵出身,还是骑不惯这劣马!”
这时,门外一声长嘶,战马堪堪停在门口,一个比米洛粗豪十倍的声音说道,“哈哈哈哈,步兵出身,还是骑不惯这劣马!”
胡胖子笑了,“景副将来了。”
那景副将滚鞍下马,带着一身尘土,就迈进客厅,抱着米洛的胳膊,又是一阵几乎震碎屋顶的大笑。马羡鱼皱了皱眉,回头跟高博飞说,“要等的,就是这个莽汉?”
高博飞两手一摊,表示一无所知。
身后副总管悄悄地说,“那是走马山锐风骑的景副将,王将军的心腹爱将,当年也是立过大功的,在咱们西澜州,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屋里人似乎相谈甚欢,时不时bào发出一阵大笑。二吹早就退了出来,蹲在房檐下,愤愤地看着天色。忽然,里面景副将喊了一声,“什么?他还在?”
话音未落,他就雄纠纠地冲出来,大喊一声,“拿号来!”
旁边一个跟来的亲兵递上号角,景副将运一口气,便吹了起来。
这一次,声音又比上次更低沉呜咽,却又清晰无比的敲打在每个人心上,仿佛藏在地底的火,看不见,却把大地烤得火烫。景副将一口气吹完,便把号角扔还给那亲兵,又喊一声,“备马,备刀!”
旁边几个人看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是干什么。
景副将刚刚cāo刀上马,敞开的大门外就腾起一溜烟尘,一骑飞奔而来,骑士紧紧贴在马背上,看不清身形。景副将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箭shè而出,迎着那骑便去了。片刻之间,二骑相抵,对面那骑士直起身来,抄刀在手,似乎说了句什么,隔得远,大家都听不清楚。高博飞说了句,“是那疤脸。”
景副将没有回答,去势不停,就在二骑jiāo错的当口,他大刀一轮,院子里惊呼一片。徐老疤措手不及,格档的刀背还没举起来,脑袋已经飞上半空。
景副将兜马回来,用刀尖挑起地上的头颅,回到院里,把那脑袋抛在米洛脚下,“看看,可是他么?”
米洛低头看一下,点点头,“的确是他。”
胡胖子赞道,“景将军英明神武,当场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