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明亮的眼睛和飞翔的翅膀,我们是属于天空和树木的种族,是这块土地上最高贵的生灵。后来人族的第一个大皇帝统一了天下,把整个九州大地收拢到他的手中。但他从来不到森林里来,我们羽人的生活,他也从来不干预,只要我们奉他为名义上的王,就够了。后来冰盖融化三海倒灌,三陆分野九州阻隔,我们羽人中的大半,都留在了这东陆的澜州,还有少半,生活在北边寒冷无比的宁州森林里。他们是我们的表亲,是羽人的旁支。”说到这里,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喘了口气。
马羡鱼皱着眉,喉咙有些沙哑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博飞却很平静,“别着急,慢慢听吧。”
那边龙二吹也抬起头,默默地听着十九叔的话。
“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们羽人在这澜州大地上繁衍生息,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你们都知道,澜州西有雷眼山天堑,把那些贪婪而好斗的中州人隔在外头;南边是夜沼,把那些孤僻而自大的河洛也隔绝开。澜州的万顷森林就是我们羽人世代繁衍的家园。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变迁,我们澜州羽人分化出十二个大的城邦和部族,以天河为界,西澜州七部,东澜州五部。青羽的秋叶城是东澜州最大的城邦,也是整个澜州最大的城邦,最近的十六代永恒之王,有七位出自那里;而西澜州最大的城邦,就是我们纹面羽的斯特兰城,也就是所谓失落的千骑之城。”
“我们。”马羡鱼重复道,“纹面羽。”
“我们真的是纹面羽后人?”龙二吹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故土,迁到天河的这边,因为战争吗?。”高博飞问道。
“不,纹面羽的悲剧,还在战争之前。其实可以说,正是因为纹面羽的没落,中州人的战火才得以漫过雷眼山,烧到澜州的土地,一直把我们羽人,驱赶到天河的东岸。”
“悲剧?”
“悲剧。千百年来,澜州的森林看似平静,但这密林中对权力的你争我夺却从未有一天停歇。我们的祖先为了保障每一个城邦的利益,在澜州的土地上建立了选王制。东西澜州十二座城邦,每一座城邦的王都有权成为澜州的共主,只要他能在每一代的秋叶朝选中赢得多数城邦的拥护。我们纹面羽是西澜州的第一大部,一千三百年来出过四位永恒之王。我们是青羽最大的对手,是他们登上王位的最大障碍。纹面羽与青羽的明争暗斗,贯穿了澜州千年的历史。青羽自诩是最传统的羽人,他们发誓永远不离开密林一步,他们在密林之间修建了澜州最雄伟最瑰丽的秋叶城,但是,他们却都是瞎子,不肯睁开眼看这世界,他们固执的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密林中再住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永远不会有人打扰。而我们纹面羽却早早擦亮了眼睛,我们住在澜州的最西端,那里是森林的边缘,有雷眼山下绵延百里的草原。我们把一只脚踏出丛林,开拓边疆,驯养马匹,我们立木为墙,掘地为壕,在走马山上建起了澜州最威武最宏大的斯特兰城。”
三个年轻人静静地听着,月亮爬上枝头,银色的光芒从窗子里洒了进来。
“六十多年前,上一代永恒之王退位的日子渐渐临近,我们与青羽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双方剑拔弩张,内战一触即发。当时,我们纹面羽得到了大多数城邦的支持,改朝换代的日子就要来了。终于到了朝选的那个月,外界纷纷传言,青羽的秋叶王病了,整个青羽偃旗息鼓,悄无声息,整个澜州都以为纹面羽将要赢得朝选,斯特兰城的艾格瑞特王家将要成为澜州的共主。可是,歹dú的青羽却包藏祸心,胁迫即将退位的老王,秘密发出了惩处异端诏书,宣布我们纹面羽是羽族的叛逆。那时候,我们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不知道几千青羽武士已经悄悄渡过天河,隐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