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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就刺了过去。当时若不是大家合力拉住,真给人家捅个透心凉。”

    夏杰的观察力在慢慢增长,他注意到舒晓君的神情没有变化,但眼里有束火苗渐渐燃了起来。夏杰chā嘴道:“营前冷箭,酒热杀人,这分明是……”

    “是莽汉作为吧。”舒晓君浅浅一笑,眼角掖着的鱼尾纹里露出些欣然,还有一丝失落,“如果印子归可以被人猜透,他就不是印子归了。我们同一拨从军的人里,没有谁比他升得更快,说平步青云也不为过,可以说是左右逢源,连那个杉右的子爵,后来都与他成了莫逆之jiāo。”

    “那个子爵?”夏杰有些不解。

    “其实,”舒晓君看着老丁屋子的方向,眼神终于恢复成平时的漠然,“能从海上活着回来的人,又有哪个是只有胆,却无心的呢?”

    “有一个疑问,藏在心里很久了。现在不问,将来或许再没有机会。”

    “那就讲吧。”

    “平时一提到印子归这个人,雷大哥就……是不是他们之间……”夏杰又觉得提出的问题像长舌fù人才关心的,顿时问不下去。

    “你终于还是问了。”舒晓君缓缓搓着手,似乎他又冷了下去,“既然生死未卜,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何况,你早晚会知道。”

    “那得从我们被擢拔之后讲起。当时军中虚报人头喝兵血的事层出不穷,光烈军稍好些,毕竟是精锐之师,人员上做不得假,一有空缺立即就被补齐;但自上而下层层盘剥,不克扣绝不可能。六年前,大战已过了最紧迫的关头,此时粮台不知什么缘故,屡屡克扣军饷,而且越来越不像话。有人越级报了上去,光烈军毕竟是皇帝的命根子,传旨彻查,一下就查到了粮台派驻军中的官员雷千里身上。按说此人平时为官清廉,不会有什么问题,偏偏从他秘购的私宅中搜出了整整四箱金子,据说这只占全部贪款的两成。后来才知道,雷千里家是青魈山一代的酿酒大户,他父亲仗着儿子在军中得势,强占了别家的大片土地。后来有人花钱买通当地官吏,将他父亲下了大狱,刻日就要问斩。咱们羽人律令中有一条,犯了死罪的人,可以用钱财赎命。雷家家产全部抄没充公,哪来的赎命钱?何况对头下了狠心要致他于死命,非有一大笔钱不能转圜。无奈之下雷千里才出此下策。当时人都戴上枷锁,要押赴青都了,印子归乐呵呵地提着一坛酒去送行,雷千里脖子套在木枷里,勉强梗起脖子喝那送行酒,结果印子归当场抽刀要了雷千里的xìng命,那血喷起有七尺高,他笑着喝掉剩下的酒,甩掉碗喝道:“人人都是父母生养,你要救自己老子的命,就不拿我营中几百弟兄的父母当人看吗?当兵的拿命换几个钱供养老小,若要喝他们的血,有一百我斩一百,有一万我杀一万。”此事一出,全军震动,从此士卒个个用命,也没有谁再敢扣印字营一文饷钱。”

    “雷帆是雷千里的家人?”夏杰猜出了大半,又不敢相信。

    “唯一的兄长。”舒晓君叹息道,“他对谁都没有说过。”

    “可印子归也太……”夏杰摇头,“做得太绝了。”

    舒晓君摆摆手:“带兵打仗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印子归带的是前锋营,个个都是刁兵,饷银几个月严重不足,他又治军极严,不许下属劫掠百姓,到后来营啸的事都有。再发展下去,就要激起兵变的,这件事上他做得没有错。只是谁能料到雷千里会与雷帆有血缘之亲呢?”

    “那雷大哥忍得住?”

    “都是手足,手心手背全是自家的ròu。何况印子归确不知情,他又能如何?”舒晓君接着说,“这也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了。事情出来,雷帆与印子归割袍断义,从此形同陌路。我们这些人,也实在帮不上忙。”

    “最大的不同?你是说,如果换成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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