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这胖子名叫江上槐,是这院子的三管事,在夏阳也算有些身份。
“十五在年轻人里,很不错了。”印子归说。
“那就先坐着。”江上槐敛容呵斥儿子,“有个坐相!印先生的风范,你怎么一成都学不到。”
“我一个手艺人,谈得上什么风范?”印子归面色不改,“江大哥不是有话要说?”
“正是。”江上槐替印子归斟满酒,“子归啊,你上个月打的几件家什,阿大看过以后竖了大拇指。总在年后几日吧,你看好,大把大把的银子要找上门啦。”
“大管事?”
“嗯。”江上槐抬起双掌道:“能让我长生院阿大夸句好的人,这夏阳城里两只手就能数尽。”
“江大哥太仗义了!”印子归口里道谢,心中却另有打算。上个月江上槐到他家来看儿子,瞧见了他打着玩的几件木头物件,硬要拿去给阿大瞧。长生院在夏阳算是大商号,专做玉器宝石生意。先前直驱中庭的马车的主人云中娄氏,和青石风家一样是提供彩晶的大户。长生院三位管事的职责有些怪异,二管事主银钱往来,三管事负责买卖进出,倒是最大的管事管了院里寻常人事的内外调度。而且这个“阿大”从不露面,神秘得很。他原本是中隐于市的意思,没成想遇上这么个事。
江上槐老练得很,瞧出印子归有心事,拉住他的手道:“谈不上谈不上。你淡泊名利这我明白,可忆零姑娘那么娇弱的一个人,也跟着你吃苦?阿大赏识你,无非将府里一些家什让你来打,又不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有我在前面兜着,扰不了你的安生日子。”
印子归端起杯道:“那就谢谢江大哥了。”
“我有什么好谢?反倒是十五,给你添麻烦啦。”江上槐拉过儿子,“给先生磕个头。”
十五在父亲兄弟一辈的儿女中行十五,江上槐前头几个儿女都夭折了,老来得子,特意请教长门修会的夫子,说是以数字取名才能保住xìng命,就依排行给他取了名。十五对师傅由衷地敬佩,父亲一讲他的头就砸到了地上。印子归忙拉起来,不免又是一番客套。江上槐让十五到门口坐着把风,这才正色道:“子归啊,不瞒你说,把儿子托付给你,我放心。”
印子归点点头:“初来夏阳,蒙江大哥看得起,没有少受大哥的照顾。十五在家里,和我的弟弟是一样的。”
江上槐眼里再没有世故之色,道:“子归啊,头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认定你不是个寻常人。老实说,把儿子托付给你之前,我着人查过你的底细。”
印子归心里一惊,依然稳稳饮下一杯酒。
“回来的人告诉我你身家清白,我都有些不信。哪有这么沉稳的木匠?古名士之风哪。儿子跟了你,外人看是顺了他从小爱这木工手艺的意,实际上,你也明白,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长生院摊子铺得大,难免得罪人,怕将来有个万一……江某人不愿儿子趟这混水。让他有门安身立命的手艺,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可以了。”江上槐的话隐隐有些托孤的味道,这就让印子归不能不有所表示了。
“江大哥,你实话告诉我,今天长生院的守卫外松内紧,是不是出事了?”
“进来个小贼,也不知是求财还是索命。我们的人顺藤摸瓜跟过去,居然是一帮高手,几十个人围堵,还让人给跑啦,还伤了我们这边一个。”
印子归闻言心里一动,联想到日间老丁所说的大事,他多问了一句:“查出是什么来路了?”
“没有。”
“哦,是得当心。春节快到了,捞偏门的也得过年。”江上槐既有所隐,印子归也不问下去。跟这些事情一联系,刚刚娄氏马车上藏的蹊跷,颇似是老丁的做法。虽然不敢肯定,可多少要去查探一下,印子归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