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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才点燃烛火。凭我之心,任泰格里斯永恒之箭垂询。”一轮银色的火苗在手掌上出现,他毕竟不是秘术师,只是借着羽族强大的精神力量驱动了初级秘术银杏之火,然而这已经足够将鞋上的水渍烘干了。

    “师傅,有客到……”十五惊讶地瞧着师傅的背影,一层水气正从他身边飘散开。

    印子归呆在那里,脸稍稍红了:“这样早,是什么人呢?”

    “一位外地来的贵客。”

    “哦。”印子归迅速回复了正常,他转过身拂了拂袖,“走吧。”

    十五一路引着到了前院,印子归刚要踏进正厅,学徒轻声道:“师娘吩咐,请客人在木工房候着。”

    印子归愣了片刻,心中暗道忆零你糊涂啊。面上却不着痕迹,吩咐徒弟退下,自己走到了木工房外。

    五年前初到夏阳,印子归用的是从南淮来的木匠的身份。其实带着忆零出逃之前,他花了大半年时间做了周密的布置。先是请信得过的弟兄替他在夏阳物色了一栋宅子,宅子原先的主人是一位寡居多年、xìng情古怪的老fù人,素不与邻里来往,那时病得恹恹一息,答应了以远房侄儿的身份营办她的身后事,没花多大价钱就盘下了宅子。又托人秘密从刑场上换下一个南淮死囚,把这人养在印子归的旗舰上,连最亲信的人也不知道。过了五个月,印子归一口南淮方言说得连那死囚也辨不出破绽以后,他便杀了那人,按照事先的承诺,将三百金铢辗转送到死囚的家人手中,只说是朋友恤济孤儿寡母……办妥这两件事,进了夏阳城的印子归就成了从南淮赶来为表姑送终的木匠,因此,这木工房的布置也全是依了南淮的习俗。

    进门正对的木墙上雕了一幅秋日山水图,两边壁上都嵌进去六尺厚的木板,凿成一根根雕花绘鸟的木柱。乍一看,仿佛人陷在重重回廊里,再进一步,就能见到长河落日了。木墙边整齐地摆了许多刨锯,还有些白胚的家什。当中的长坐凳上横了块木板,是要做面木屏风的,墨斗的线画得极复杂,没画到的一角上,映着客人的背影他正拿一架长刨子打磨边角,木屑在刃锋下擦成一块块碎片。

    印子归一直站在门边没动,冷冷地看着他。

    待得边角磨光滑了,客人放下刨子道:“磨得好利的刃。”转头看见印子归,笑容立即洋溢出来,大步上前握住木匠的双手:“子归,许久不见,还好吧?”

    印子归冷冷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老丁,你不是心机深沉的人,就不要学人家耍那些杂七杂八的花招,徒惹人笑话。”

    老丁依然呵呵笑着,也不在意:“是,是。在鬼脑筋军师面前耍花样,老丁再修炼十年也不够看。”

    印子归握住他一只手:“前厅坐。”

    “眼瞅着快过年了,咱们好些年不见,这点意思一定要收下。”老丁从袖里取出一包金子,放到桌上推过去。

    印子归看了一眼,也不去动:“看样子,下水以后弟兄们过得不错啊。”

    老丁圈着手笑:“还过得去。咱们毕竟当过官军,水军里有的是人照应。”

    印子归的眼神懒懒地,嘴角扬了扬:“老丁,你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老样子。”

    老丁笑着点点头,喝了口茶:“近来跟蛮子的仗越打越大,虽说一直赢着,其实是惨胜。水军抽了不少干将去陆上帮忙,新来的一个都不认识,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啊。”

    “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老丁皱着眉打量房子,许多地方都开裂了,茶叶也用的去年的。印子归还是昨晚那一身洗旧的袍子,曾经骁勇无畏的青年将领,在岁月的磨砺下去了许多棱角。当年的印子归没有别的喜好,就爱品陈年古茶,穿簇新长袍,心机深沉而又纤尘不染。不是生计所迫,绝不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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