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吹得火星在木炭上跳动。
“你小子,要冷死我啊。”舒晓君赶紧团起身,把棉袍拉紧了。
屋子里的热气蒸得夏杰满脸通红,他的两只眼睛望着天上的群星,笑容里满是憧憬。
夏阳城的夜空繁星璀璨,一颗橘红色的流星忽然在极远处出现,划出一道长痕闯入了亘白星团。只闪烁了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十五劳累了一整天,早在自己床上打起呼噜来。印子归锁上木工房,轻手轻脚走回后院的卧房。贴着窗花的窗纸上依旧亮着一豆烛光,他在门口踟躇半晌,才悄悄拉起门帘,把门推开。
忆零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着了。火炉上面依然放着一只铜壶,水微微有些沸。印子归将手拢在壶边,就着热气取暖,待到整壶水烧滚了,他才将水灌入一只皮水袋里,放入被中忆零的脚边。他轻轻脱了绵袍,吹熄油灯,小心地钻入被中,生怕惊醒了妻子。沉沉的困意袭来,他正要睡觉,一只滚烫的手忽然捂在他掌上。印子归呆了呆:“你还没睡?”
“子归,我们聊聊。”
“嗯。”踌躇片刻,印子归知道终究躲不开,便应了一声。肩头一沉,扑鼻的香气压过来,怀里暖暖的像被塞满了。忆零躺在他怀中,头倔强地仰起很高,两只眼睛对着他的眼睛。这让他想到了从前那个骄傲的羽族姑娘,站在泰格里斯神祗的掌心,对着群山和自己的爱人,跳背弃之舞。老丁
第二日清晨,印子归很早就起来了。他轻轻哼着歌谣,挑了几担水到屋后的瓜棚里去伺弄瓜菜。卧房的门紧掩着,李忆零似乎还没醒来。院外传来沉沉的敲门声。
“谁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十五一万个不情愿地披衣出来。
“我。”一个低沉的男声。
十五愣了一下,认识的人里似乎没有这个声音。他扒着门缝瞧出去,看到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腰上佩着墨玉的鲲鹏璧。十五赶紧拉开门,一叠声道:“客人早啊,可是要打家什?”
中年男人瞧了瞧他,塞了两个银毫,以不太纯正的夏阳话问:“你们老板呢?”
十五什么时候也没受过这么重的赏,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可能还睡着。您稍等,我去叫!”
客人笑着挥挥手:“去吧,不急。”
十五一路小跑到后院,见大门紧闭,收了步子,轻轻敲门道:“师傅……师傅……师傅!”喊到后来,不自觉声音亮了几分。
“什么事啊?”是师娘缓缓的声音。
“有位贵客来了,要见老板。”
“来做什么的?”
“没敢问。”
“什么打扮啊?”
“嗯……穿得挺阔气,不像本地人。”
师娘的声音停了片刻才道:“告诉他老板不在。昨儿晚上出远门了。”
“这……”十五一脸的尴尬,收了那么重的谢礼却把事给办砸了,他暗地里不禁有些埋怨师娘,可又不敢顶嘴,只得转身,低着头一步一顿地向前蹭,心里盘算怎么对客人jiāo代。刚挪出几步,屋里师娘的声音又响起来:“把客人让到木工房歇着,再去请师傅。”
“哎!”十五极快地应一声,笑容立即又回到脸上。接住房里扔出来的钥匙,他边走边笑,又有些不懂为啥不请到前厅看茶歇着,却要让到师傅的木工房里?兴许是想先让客人见见师傅鬼斧神工的手艺?不去想了,师娘那多变的xìng子谁猜得准啊。
印子归提着水壶东转西看,棚页上落了只蜻蜓,也出神地盯了半天。稍不留神,水都从土里漫出来,洇湿了鞋。他一惊,把壶放下,抬起腿瞧了瞧,又见左右无人,悄悄用古羽族语念了几句:“冰封之国,银杏之庭,若神的眼睛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