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该开心的,肺腑里却翻腾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激得他整个人一怔,又是一阵锐痛传来,让他清醒了很多,他轻阖了一下双目,掩饰住了茶色眼眸中的情绪。
明明不该期盼,却偏偏期盼,他这种人,怎么可以去喜欢一个人,可是感情来了的时候,却是无法抵挡的,就如当年月下,他看着那个赤脚的孩子,一身鲜血的跌跌撞撞的而来。
那个时候,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
萧笑的命运太过坎坷,而他的命运也是如此,大概是太过相似的命运总是给人一种别样的理由,没有办法对她不心软,就如当初没有办法看到她死去一样。
那个孩子,有一双世界上最干净的眼,也有世界上最坚韧的性格,像是蒲丝,虽然柔软,却让你难以想象的坚韧,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微弱的笑意一闪而过:“没有为什么,我做错了事,他惩罚我而已,笑笑,听我说,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你赶紧走,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倘若让那个人发现了萧笑在这里,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知道那个人大怒是因为他包庇了萧笑,当时他没有动怒,并不代表他事后不会算账。
而这样的处境对他来说,其实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可是他不想让萧笑看到,这大概是他的私心,他想给他看到的是他的一世安稳,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卑微狼狈。
“要走咱们一起走!”萧笑寄出金蝉丝,金蝉丝锋利如刀,在她手中如同闪电一般划落下来,招招能致人命。
“不行,我不能走!”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走!
“安念尘!如果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要死,大家一起死!萧笑心中是这样的念头,她想过了,如果安念尘一定要死,她索性跟他一起死了算了。
“萧笑,你走!”他吼她!第一次。
而她同样反吼了过去,声音一点儿都不比他低:“我不走!”
看着她明艳的眼睛,似乎多了一点儿生气,萧笑总是太冷,很难得露一个笑,她哪怕是笑了,亦是浅浅,仿佛满怀心事的样子。
很多人说萧笑没有感情,她是从容玥手里出来的人,血跟容玥是一样的冷。
可是现在看着她生气明艳的样子,他想多看一分,一秒,扎在心里成永恒,两人在夜色里遥遥相望,明明很近的距离,却仿佛中间隔了一条天涯。
突然啪啪两声,有人拍打着手掌连同笑声一起传了进来:“没有想到,我还有机会在这里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真是不错,不错!”
回头一看,正是安宫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身后跟着的依然是永叔。
夜很深,在他身后绕着一圈一圈恼人的丝线,将人的心脏缠了起来,勒紧,萧笑对安宫主这个人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安念尘握住她的手却紧了几分。
她用眼神示意,仿佛在说:“有我在这里,别怕。”
看到这一幕,安宫主的笑意更深,凉薄的眼底仿佛生出恼人的丝线,而萧笑望了安念尘一眼:“放了他,有什么条件,你说!”
“萧小姐果然是爽快人,念尘,这一点儿你及不上她!”说话的空档,安宫主人已经自台阶上步了下来,每一次他给萧笑的感觉都非常阴冷,沉闷,仿佛是密云压在上空一样,偏偏雨又下不下来,勾勒成一种沉闷的难受。
安念尘握住萧笑的手,尽管他的动作有些勉强,甚至只要轻轻一动,那些链子就在叮叮直响,他望着安宫主,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我说过,这件事情不跟萧笑的事情,而且那天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是谁!”
“是吗?”安宫主突然上前一步,卡住了安念尘的脖子,轻轻用力,安念尘的呼吸就发紧,一句话说不出来:“念尘,你好歹是我儿子,我放了你其实也没有什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