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怡想回苏州找那鲁宏升,却心中有愧。想那人一往情深,自己却狠心利用,一时间竟觉得就算再见面也无言以对。这些年,自己遇到的青年才俊也不少,不乏武艺精湛又相貌堂堂之人,却很少有人近乎傻子一般心甘情愿被利用。即便知道被利用,也要护其周全。这一日,她行至金陵,眼见进城守卫森严,以现在这副模样,势必被抓。正在踌躇之际,她看到一商队经过,那领头的商人气宇轩昂,样貌不凡,身后跟着几个貌似保镖的彪形大汉,随后则是诸多拖着箱子的马车。慕容怡见这是个好机会,便趁那商人跟守卫打交道之际,潜进了其中一个大箱子。那商人命人拿出一盒黄金,交给那领头的守卫,并窃窃私语道:“劳烦大人放行,这点心意不成敬意。”那守卫从未见过出手如此阔绰之人,加上月俸寥寥,长这么大也没亲眼见过这么多金子。收下那盒金子后,佯装检查了一下,便吩咐放行,心想,这人也许从关外走私物件,才这么有钱。
那商队行走在金陵城内,好不惹眼。一行人行至一客栈停了下来,只听那领头的商人道:“各位,权且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天亮再启程。”众人听命后,拴马的拴马,抬箱子的抬箱子。那商人刚进到客栈,掌柜的就迎了上来,道:“客官,里面请。”
那商人拿出一锭金子放到掌柜的手里道:“好酒好菜伺候,最好的客房,我的东西一件不能少。”
掌柜的看到这么大一锭金子,脸顿时笑开了花,连连应承道:“客官,放心,一定按照客官的吩咐,包你满意。”
慕容怡感觉箱子被人抬着一直在移动,心想等这箱子不动了之后再出来不迟,如此权且耐心等待一会儿。
箱子安顿好后,一人出来对那商人道:“公子,物件都已经安排妥当。”
那商人对后面的几名彪形大汉道:“且随我去清点一下。这种惯例一定要保持,货物上下车之时均要清点。”
行至厢房,那商人命那几名大汉在门外守着,自己进去清点。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的物件中竟然藏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美艳的女人。而他此时正被这女人扣着脖子,叫喊不得。那女人娇媚地笑笑,一个嘘声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又在他耳边低语要他遣散门外的保镖。他的命门被扣在别人手里,只得道:“你们先下去吃饭,我连日赶路,有些乏了,先睡了。”那几名大汉也不疑有他,毕竟收人钱财,为人做事而已,便下楼吃饭了。
慕容怡这才放开他,但仍然笑盈盈地看着他。那人也不惊恐,只是问道:“姑娘如何会藏在我的箱子中?”
慕容怡道:“白送你一个姑娘,你竟然还不要?难道姑娘没有你这些金银珠宝珍贵?”
那人笑道:“姑娘自然比这些身外之物来的珍贵,尤其像你这样美貌的姑娘。”
慕容怡本来只道是位普通的商人,权且逗逗他,不料此人还会跟他贫嘴,便道:“我只道商人都是贪财之徒,没想到你眼中不仅仅有钱财,还有其他。”
那人也不示弱道:“钱财自然重要,不过这只是我生存的必需品,除了生存之外还有生活,而生活就需要钱财以外的东西了。”
慕容怡道:“如今这个世道,生存已经实属不易,你还有思考生活的闲情逸致,证明你着实过的不错。”
那人道:“过的好不好完全是一种自我感受,与他人眼中所见、心中所想大概不同。你觉得过得好的并不一定过得好,你觉得过得不好的也不一定过得不好。”
慕容怡道:“听你这样说,你大概是过得不好。”
那人道:“生活从来都不是一件易事,姑娘也不例外。”
慕容怡听他这么一说,正好触动内心的痛处,不禁有些黯然神伤,陷入了沉默。那人见原本生龙活虎的俏皮姑娘竟被自己一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