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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桓沿着山道行了许久,快要到达山顶时,视线所及,前方的山道两侧生长着两棵粗壮的古柏,视线转向右边,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牌坊,上书着一个大大的谭字。谭桓驻足在牌坊前,吐出一口长息,平复了微乱的呼吸,而后抬头深深凝视了那个谭字一眼,就抬步走向陵园深处。



    谭家陵园内墓地的分布是依照祖上的规定严格安排的,陵园入口处是年代久远的先祖寝地,越向陵园深处,所见坟墓的年代就愈近。谭桓向内走了三十多米,眼前的墓堆已稀疏起来,借着傍晚天空的余光,谭桓的目光左右逡巡,终于在一处长有荒草的地方发现了妻儿的坟墓,看着纠缠在坟堆上的野草长蔓,谭桓一时悲从中来,他跌跌撞撞走到妻儿的墓前,蹲坐在地上,用颤抖的双手轻拂着墓碑,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正于此时,有脚步声突兀在身后响起,谭桓用衣袖拭了眼泪,扭头向后看去。“谭桓呐,老道又来找你来啦”,谭桓身后,一个浑身上下邋遢不堪的黑袍道士正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谭桓。



    谭桓一见此人,脸上并未显露出惊诧之色,他从容点了香火,在坟头烧了纸钱,又默默看了一眼身前的两座小土丘,这才站起身来。



    看到谭桓转过身来,那道士立马凑上前去,张口就抱怨说:“谭桓你可不知道哇,这些年,老道等你等得可辛苦了,如今你还是”,“你看上去确是比以前老了许多啊”,谭桓打断了对方的抱怨,那道士一听,眉目之间却是溢出喜色来。“谁说不是呢,老道奔波四海,到头来还是未寻得如你一般的良材美质,这不,老道只能又来叨扰你了”。



    “我随你去修行!”谭桓面色平静地冒出一句,那老道先是一怔,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大喜过望,朗笑出声。



    “好,好,好!虽说你和我宗的渊源早已注定,但今日你能抛开俗尘,通悟因缘,也不枉我这十一年来的辛苦”,那道士说完,伸出手去捏了谭桓的左臂,带着后者行向山顶方向。



    山顶上是孤零零耸立着的一方巨石,那道士行到山顶,脚下微微发力,便挈着谭桓落在巨石顶上。“谭桓,你来看看这座山,和你平时所见的可有什么不同么?”道士莫名问出一句奇怪的话,谭桓闻言,举目朝下望去,在淡青色的朦胧天光下,层层叠叠的坟骨堆排列出诡秘的曲线,转动身躯,视线所及,那象征着死亡与寂灭的一个个小土丘相互交织着,俨然天地宏局中精心排布着的一颗颗棋子,正以一种不为世人所知的神秘方式昭示着沧海桑田,岁月变迁。



    谭桓眉头深锁,似有所悟



    一旁的老道士不徐不疾,又讲出一段故事来。



    一千六百多年前,蛰伏在大荒的诸多修真宗派已发展到十分鼎盛的程度,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门派应运而生,随之而来的是修真界各个门户之间的摩擦冲撞,间或有势力较大的宗派牵涉其中,久而久之,修真界的明争暗斗竟是愈演愈烈,诡诈阴谋之术大行其道。



    正于此时,一个名为缠云叟的道士横空出世,凭借其玄秘难测的占卜之术和识人断命之法,游说于大荒各个修真巨宗之间,成功说服那些原本冷眼旁观的大宗大派出面制止纷争。经过一番雷厉风行的震慑之后,局面大体上被控制下来,其间又有相当一部分新立的小门派被迫解散。这些人对大宗大派的威逼镇压敢怒不敢言,于是将满腔的怨恨倾泻于事情的始作俑者——缠云叟身上,奈何其人竟先知先觉,早已遁的远了。



    时光飞转,千年前的旧事早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缠云叟这个名字也已被世人淡忘,但修真界鲜有人知道,一个名为缠云宗的隐世门派已传承了一千多年。而这个隐秘的门派正是缠云叟创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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