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注视着王爷说道:“那个人也失踪已久,现在想来不简单。”
“你的意思是”
“王爷当年江浙抗倭,朝中猜忌c监军通敌,被逼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恐怕我们反而成了‘螳螂捕蝉’了。”
王爷微微抬眼,看着徐江灼灼的目光,嘴里轻声说了一句:“那个校尉早就盯着汪文元了,正好借我们的手”
“不错!一定是那样。那时候朝中动荡,皇上忙着平定朝堂,十四衙门更是吓得百官上下人人自危。‘妖僧案’c‘红丸案’c‘反诗案’c‘国本案’,一桩连着一桩,证据都是十四衙门的‘影子’一个个亲手掘出来的,那李阉也成了惊弓之鸟,想必如此要命的东西不敢放在身上。”
王爷听了心中慢慢敞亮起来,接口说道:“所以借着监军汪文元,暂时转移了这个命根子,结果被人识破?”
徐江沉沉的点了点头说道:“王爷被皇上和大皇子猜忌已久,阉党那头死咬不放,想着法子在您这里安插眼睛和耳朵,我们虽然小心提防,可难免百密一疏。那个校尉多半是被人买通了。”
王爷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说怎么这么巧,就偏偏找上他去传令那六个斥候做这等大事,真是正中下怀!”
徐江也是叹了口气,说道:“时也命也。”
王爷仔细的回忆,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不禁心中一动,轻轻拍了一下扶手说道:“不对,那个校尉我记得,是我经常用的手边人,斥候军报一般都是他去与斥候营的百户交接传递;传达军令也经常派着他去吩咐各营”
他终于想通了,心下感慨的说道:“对方挑人还是有眼光的,早就瞄上了这个‘灯下黑’了。”
徐江说道:“这个校尉我也仔细查了一番,叫沈丹,曾经是锐健营挑选过来的。江夏镇的差事完结,他还跟我复了命。后来”徐江回忆着说道:“他说王爷您派他去泸州办差。”
徐江说道泸州眼中一闪,情不自禁的偷偷瞥了一眼王爷,连忙嘴里嘀咕着说了点什么匆忙把话头糊弄了过去。
王爷也渐渐回忆起来了,他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情。”
王爷心里也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当年这徐江布衣之身投靠王爷,一直做得是文书案牍的差事,偶尔的机智言语c巧妙计策才让王爷另眼相看。随着日子渐久,这胖文士思虑之细,谋定之深让王爷青眼有加,慢慢引为心腹智谋。
江浙剿匪处置汪文元的事件上,徐江那洞若观火c沉着若定的细致谋划更让王爷心惊,遂当即决定,暗派人手去徐江老家泸州仔细查探他的老底,看看这个胖子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后来查清无非二十年前闹了宫闱,科考失意,醉酒之后写了所谓的反诗,判了斩监侯。怎奈那徐江的老底几次暗查倒是清白,可那次派去的人反而怀揣贼心,一去不返。王爷又是军务繁忙脱不开身,也就没有多问。
其实王爷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个顾忌,徐江在自己左右出谋划策,自己派人查人家的底,难免有些说不出口,所以那校尉没有回来,王爷也没声张。
王爷自嘲的笑了一下说道:“当时听说先生之前遭了冤枉,想着派人帮先生消了案底,也好给先生一个清白身,只是怕先生多虑所以就没开口。没想那时候都忘了,反而让那校尉钻了个空子。”
徐江深知王爷城府极深,能跟自己这么说已经给足了面子,本不应该再提。但是有个事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王爷,便说道:“王爷可曾想过,江夏镇外监军的差事处理干净,那校尉回来,为何特地跟我说他要去办泸州的事情?”
王爷刚准备去拿茶碗,听了这话手立刻便停在空中,又慢慢缩了回来。王爷幽幽的说道:“他是看准了我们之间的尴尬之处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