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查又不敢太深,不查也不好交代,那孙大人心底一直牢牢急着昨天景大人说的那两个字——“分寸”。心里也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又伸手摸了摸脖颈处的疤痕。
凉风又起,扫起满院的枯枝落叶,打着旋儿的舞着,泛着金黄的光,看着有些晃眼。众人心中也是怀着心事,谁都不愿说的太深,反倒寂静了下来。
那薛都统抿了口茶,尖着嗓子说道:“王爷,吴昇的案子我们大致也算有了方向,私下也曾商讨过几次,昨夜又遇行刺,想来我们的方向应该是对的。”说完眼神若有似无的看着王爷。寂静之中薛都统突然的话语凸显的空洞明亮,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大家细想薛都统这话语,真的是说的精彩至极!什么叫方向应该是对的?想那刺客的目的便是挑拨西院和王府,不愿意双方平息。可昨夜经历遇袭之事,此刻薛都统却告诉王爷“方向对的”,这反过来想,不就是透露给王爷,西院“九千岁”示好的意思吗?
王爷察觉到薛都统的眼神,自己品着那薛都统的话语,也终于顿悟,琢磨出味道了!心里暗赞对方说话真是随风潜入夜,轻飘飘的便透出意思了。他便满眼欣赏之情的看着薛都统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薛都统看王爷神情,便知道王爷话听懂言外之音了,也意味深长的笑了。
王爷心里有了底,便索性把人情做的大一些,说道:“你们住在我这里,别的不敢自夸,我这王府绝对好生护着三位大人。另外不管查谁,只管放心去查,本王绝不设阻。”
几个人稍微说了几句,聊了聊案子便离开了。三人刚走,王爷还在沉吟,便听身后有人走了出来,原来是徐江。
只见徐江随意挑了把椅子坐了,说道:“看来李阉和大皇子都不愿意深究吴昇的案子了,这是示好的意思。王爷毕竟跟大皇子关系有所舒缓,杨永信也的确出了点力,但归根还是江夏镇的事情。”
王爷“嗯”的一声点了点头,说道:“毕竟大敌当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他们都懂。这个节骨眼上内斗只会一场空。”
徐江思索着说道:“大皇子和王爷这头还好说,可那李阉怎么突然也转了性子?难道王爷”
王爷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不是我,李阉那边估摸着是大皇子当了说客。昨夜刺客之事,说明还有人插手,背后的人才是我们三方都顾忌的。‘恐季氏之忧,在萧墙之内’啊。”王爷有些忧虑的看着厅外的景致,直愣愣的竟像是迷住了。
徐江拧着眉头思索着,他本来就有点虚胖,阳光照在脸上泛着一层油光。过了半晌,他缓缓说道:“我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那六子一家究竟是不是汪青下的手。”
王爷心里一惊,每次想到这里,他都感到汗毛乍起,如果不是汪青下的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把西院c大皇子和自己都拉入局中,这等处心积虑的布置,步步紧逼,想来真是险恶至极!
他眼中闪烁不定,如今远离朝堂,龙潭虎穴之中的水深水浅根本难以揣摩,宫里的消息也是隐晦颇深。自己的处境尴尬稍有不慎便风雨飘摇,此中定夺一时犹豫不下。
王爷沉思良久说道:“六子的事情,虽无实据,可我总觉得有些担忧,如果真的不是汪青所为,那江夏镇哎”
徐江此时倒是表情平静,他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说道:“张韬几天前回来跟我们提起过江夏镇查访的事情,不知道王爷有没有想过”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那《百官录》不在密林之中,那会在哪里呢?”
王爷心里又是一拎,他冷冷的说道:“张韬的确是自己查了,而且两探密林,嫌疑基本可以排除。据他所说的密林中还有别人也在找当年六个斥候回来复命,排过来算过去”
“不,还有王爷亲军里的那个校尉。”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