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经到了深秋,天气是忽冷忽热,白天有日头的时候啊,晒的人还有些暖洋洋的;可到了晚上,却真是凉风乱窜,冻得人直哆嗦。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顺天府衙坐落在北平城正中心,离衙一箭之地便是喧闹街市,本是极热闹的去处。但此刻午后未未时分,栉比鳞次的店肆房舍虽然都开着,街上却极少行人。
街边上零星的有人坐在店门口喝茶闲聊,如今蓟辽战事乐观,这北平城里的人们自然少不得一番谈论。
在这街角处有个客栈,中午客人们要么出门办事,要么在房中休息。便显得清冷起来,门口老板和伙计们晒着太阳,磕着瓜子儿正说的热闹:
“哎呀,真他妈羡慕。”只看那老板眯着眼躺在躺椅上,身子下面垫着棉花褥子,手上捏着瓜儿一边磕着一边说道:“你说京城里当大官儿的每天有什么事情?无非这边磕头作揖,掉过脸儿,手指头一伸,吧啦几句,下头自然有人忙的屁颠儿。银子照样是大把大把的搂,想想就他妈得劲儿。”
几个伙计听着老板的言语,都嘿嘿笑起来。
只听左手边一个小二一条腿盘在凳子上,靠着门儿,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眼睛也是半闭不睁的说道:“我说掌柜的,你知足吧,那帮大官银子是多,那万一出了事情,咔嚓,啥都没了。那老婆小妾哎呀,可惜了咯。”说完馋虫般咽了口口水。
老板听了噗嗤一笑,朝着那小二脸上就扔了个瓜子壳子,笑骂道:“你别扯了,我以为你多大志向,原来是他妈羡慕别人三房六院儿。那么多姨太太给你,就你这瘦的跟猴儿似的,你照应的过来吗,别他妈死在炕上。哈哈”
旁边的的人都笑的直打颠儿,那小二没好气的笑骂道:“切,我要是有那么多银子,我才不找姨太太,天天逛窑子,多好!那天儿,我看去给府衙门房里送吃食,正好经过那‘绣春苑’,哎哟,那——各个露着大白腿,上身衣服绷的紧紧的,呵!”
老板听那小二说的那语气,笑的下巴上肥肉直颤,椅子都给他颠的“吱吱”作响。
众人正在笑闹,只听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慈眉善目,两撇灰白的眉毛略略往眼角两边耷拉,嘴角略弯仿佛天生的笑脸,看着就心里舒服。
老板有点费力的坐起身来,略一点头打了个招呼:“哦,是景老板,这个时候不歇息,穿的这么齐整这是要出门儿?”
那个景老板微微笑着说道:“要去顺天府衙公干。”
“哟!”老板一听,心里一惊,左右看看旁边的伙计,大家也是面面相觑。这景老爷子进店说是寻亲戚的,可是没见他打听什么人,每天出门走一圈就回来。而且身边还有两个人说是随从也不像个随从,特别是有一个长得凶神恶煞一般,看着就怕人。想着那人的脸,老板心里就有点虚。
老板一时半晌不知道如何称呼了,有点木的看着景老爷子。
这时一个人从景老爷子身后走了出来,只见这人五短身材,紫棠色的皮肤,双目炯炯有神,三角眼,一道疤痕从脸颊一路斜到脖颈,微微泛着红,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他声音低沉,说话铿锵有力:“你们听好,这位,”说着左手朝景老爷子胸前一摊,傲慢的看着老板和伙计说道:“这位是刑部侍郎景大人。”
那老板一听,略一怔,半张着嘴,眼睛已经弯成一道缝:“哎呦,这怎么话儿说的,小的真的是有眼无珠啊!景大人,哎还有两位大人赶紧的,赶紧的坐着说话。”
众人忙不迭的扫着地上瓜子壳,搬凳子忙的不亦乐乎。老板笑眯眯的躬着身子在旁边伺候着。想着这三个难怪跟别的客人不一样,敢情都是刑部的大官儿啊,以后说出去,咱这客栈住过刑部侍郎,嘿嘿,威风!
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