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傅琛又喝的烂醉,已是一月有余,只是每到深夜,他都忍不住大醉一场,而晨起上朝,处理政事后,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哈哈哈……”傅琛自言自语道,自己已经劝不住陛下了,日日如此,周而复始。
明明是想一醉方休忘掉心事,可为何却越喝越清醒。
“李胜。”傅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接连一月的放纵,已经让他的身子吃不消了。
“奴才在。”
“璇玑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带着一丝期盼与侥幸,傅琛多么希望能听到璇玑的消息,可总是事与愿违。
“回陛下……还不曾。”
继而又是一声叹息,这下璇玑是铁了心要与自己恩断义绝了。
回想那日的种种,只怕是终其一生,傅琛也不敢忘记。就在璇玑晕过去后,颐姐姐及时的赶来了。
经过太医们的诊治,戚璟瑶已是脱离了危险,不过是急火攻心,难以自持。
可就在戚璟瑶醒来之后,她的双目呆滞无神,却在看向傅琛后,充满了怨恨。
“回华阳宫!”
戚璟瑶声嘶力竭,哪里顾得上周围一群太医宫女儿,傅颐见之,亦是着急不已:“瑶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这般陛下与本宫可是要担心死的。”
呵,直到如今想起了情深义重了,若非当初算计着父亲,自己也不会被送进宫中,而此时的父亲定是在老家,安稳度日。
这血雨腥风的朝堂没有将父亲所打败,反而客死他乡,还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戚璟瑶在心中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见戚璟瑶保持着沉默,傅颐也燃起了懊悔之情,起初自己极力劝着九皇叔将其送入宫中一事,如今看来,却真是错了。
戚璟瑶执意要回华阳宫,莘砚见之,只能应下,她不顾傅琛的关切,连正眼儿都不曾给傅琛一下。
就这样,离开了崇德殿的暖阁。
再后来便听说,懿贵妃将册封贵妃时的册宝都扔在了外面,再者便是,立即传唤了慎妃韩舒芊。
韩舒芊就那样跪在了中德殿的前面,初听此消息时,她也身为震怒,如今懿贵妃所传唤,定是要降罪于自己。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戚璟瑶突然觉得,原来人在大悲之时,连哭都不能如愿。
戚璟瑶只知晓父亲是被南诏国君处以醢刑,却不知其原因,可仔细想想,南诏国君乃是韩舒芊的生父,莫不是那韩氏在书信中交代了什么,才授意令南诏国君杀死父亲?
如今,戚璟瑶舍不得悲伤,或是说,时候不允许她悲伤,为今之计,则是查明父亲是为何而死。
就此之后,戚璟瑶再也不打理后宫琐事,一切担子都落在了叶汐月的肩上,傅琛见之,算是应允,约过三日,晋叶汐月为妃位。
如此,叶汐月要行使权力,可是便利的多,而傅琛,亦是无暇顾及朝中政事,小事由大臣们商议,而军机大事,则是推给了傅子晋。
而对于戚弘烨的离世,傅琛则是追封其为平国公,举国哀悼十日,罢朝三日。
思绪被带回,傅琛又是一阵叹息。他唤着李胜,这长夜寂寥,他只想远远低望着华阳宫,一切就足够了。
“李胜,李胜。”接连几句的召唤,谁知李胜却不在,反而进来的,却是外殿值夜的太监,顺喜。
“陛下,李公公方才交代奴才要好生照顾陛下,李公公前去为陛下准备醒酒汤了。”
听闻如此,傅琛不免又多喝了几口:“你在也成,备轿,朕要去华阳宫。”
顺喜欣然,快步走到了傅琛面前,他将腰攻的极弯,伸出手臂以便傅琛搭着,而此时的傅琛已经是酩酊大醉,有些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