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儿给姑父请安。”
要说长孙哲,还不如一个孩子,面对礼数,娴姒做的很是妥帖,见娴姒如此,长孙哲倒是有些尴尬了。
“姒儿免礼,你为何来此?可是来寻公主的?”长孙哲笑了笑,自己还真不够洒脱,连一个孩子都如此超然,是自己太过于较真儿了。
“不错,姑姑可在?”娴姒想着母妃此时的遭遇,她心急如焚。
这句话令长孙哲哑然,他与傅颐不过是在外琴瑟和鸣,而在这华音殿内,就好比是陌生人一般,连话儿也说不上几句。
“大抵是在的,你且去瞧瞧便是,如若不在你于我说,我去寻你姑姑。”
带着些许疑惑,娴姒冲着主殿走去,与上次来相同,颐姑姑的住处总是这样凄冷清幽,娴姒小跑着唤着傅颐:“姑姑,姑姑!”
正在小憩的傅颐听闻叫声,急忙问了一句:“玉珰,可是姒儿?”
彼时娴姒已经跑进了寝殿,软榻上的傅颐见着满脸是泪的娴姒,心尖儿都揪了起来。
“姒儿,你这是怎了?快告诉姑姑。”玉珰麻利地伺候傅颐起身,又替其更衣。
只见娴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家伙哭的一抽一抽的,带着恳求的语气,眸中还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姑姑,外公出事儿了,南诏的人将外公处死了!还做成了包子!母妃知道了,晕死在崇德殿了!姑姑您快去!不然母妃醒了,一定会怨恨父皇的!一定会的!”
才从睡梦中清醒的傅颐在听到这消息后,如遭雷击,她终是明白了娴姒的来意。
“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玉珰,快去备轿!对了,命人去通知婳妹妹!”
可方才娴姒的话,傅颐却没大明白,为何自己不去,戚璟瑶便会怨恨琛儿?这二人间可是有什么误会不成?
如今暖轿还没来,傅颐便得空问了问姒儿:“丫头,你刚才说你母妃定会怨恨你父皇,这是为何?”
娴姒从地上起身,她来到了傅颐的跟前儿,抬着头一字一句说道:“母妃是个重情义的,当初母妃小产以后,与父皇好久之后才说话儿,这次外公出使南诏,母妃本来不愿意让外公去,可父皇向母妃保证,外公一定不会出事儿的,定会保护外公毫发未损,可……可如今这样子……姑姑,母妃一定不会原谅父皇的!您快去劝一劝!”
竟有此事?按照琛儿的性子,若无胸有成竹之事,他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再者言官出使,有规矩不杀言官,那南诏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且不说旁的,戚弘烨位极人臣,自是代表着大恒的脸面前去,加之戚璟瑶乃是皇后的人选,那南诏胆敢动国丈不成!
此时玉珰入内,轿已备好,傅颐拉着娴姒的小手,踏上暖轿,直奔崇德殿。
帝京,九王府。
眼看着灏儿已经离家将近一月,恩和这心中七上八下的,对陛下解释灏儿乃是为了自己寻药,可知子莫若母,连王爷都不能告与实情,只有恩和知道,能令傅灏奋不顾身的,只有那一个人。
傅灏的房间被恩和收拾的一尘不染,这些年的习惯亦是如此,虽然王府的奴仆甚多,可关于傅灏的一切,都是恩和亲自打理的,从不假手于人。
思念儿子的恩和,在傅灏的房中呆呆地望着,她思虑周全,下一次任凭灏儿如何求自己,都不能妥协,这觊觎天子的女人,可是大罪。
突然,房门被打开,恩和循声而望,原是侍女萨日娜。这萨日娜乃是恩和在蒙古带来的贴身侍女,为人谨慎妥当,更重要的是极为镇定。
可恩和所见此时的萨日娜,却是面色异常,没有往日的平静:“王妃!出事儿了!世子回来了!就在大门前,他浑身是伤!”
恩和再也坐不住,立即带着几个人赶到了王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