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女士只好站起来,好高的个子,臀肥胸满的,一身性感迷人,但不尽然,再看脸上乌发有光泽,打着卷儿披在脑后,脸上五官清俊,没有施粉抹唇,却又是自然的健康美,看来此人很有修养自信吗。
肖女士高跟鞋嘚嘚两声,是想显示她的韵律吗,三两步来到窗前停下,抬手点了两点那几柱烟囱,烟囱很高,伸向半空,乌烟正浓。
怎么啦,难道烟囱也要装饰吗,将它们打扮的象高高的美女?羯的脑子里正在揣想她的魅力呢,便如此脱口而出。
哈哈,你可真幽默,你看到那黑烟了吗,妖魔似的,你们天天在造孽,难道你们就没闻到烟味。
那肖女士犟鼻子又撇嘴的,一副不染纤尘,不沾烟火的娇气。
龚羯最烦别人的骄揉,谁不吃五谷,谁不着彩衣,何苦自视清高,但脸前的这位,却是素颜的脱俗,人家是有保养功底的,便呵呵笑道,这有何办法,工厂生产,离不开热能,热能即燃烧生烟,难道这还有错,龚羯摊开双手道。
肖女士忽然一扫微笑,加重了语气,并直视了龚羯。说现在国家以百姓健康为重,决心整改这类污染现象。
哦,,,是这样吗。羯歪了头望着她,是怀疑她这个人呢,还是她的说。
宝英在一旁,无聊久了,也发话了,说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没事找事干,工厂好好的生产,按时交税,又不生产毒品弹药枪支的,何劳你们天天找他们的事呢。
镇长眨巴了眼睛,环视了一周,那意思是让大家思考一下。
镇长还意识到女人施政,尤其是有姿色的女人,人们多注意了她的颜值,却听不进她说的话,这也没法,就咳嗽一声,说如今上面大刀阔斧的改善环境,谁也没法逃脱,顿了顿,又环视了四周,再让肖女士将文件拿出来。
文件厚厚的,方块字密密麻麻,羯一时不想看下去,只见上面横排的一行红五星很扎眼,象一双双红急的眼睛,盯着他。
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便敛笑屏气,对了镇长,说你们就是冲这个来的,这也太小题大作了吧。
肖女士这时已回座沙发里,厚实弹软的沙发更增添了她女性的丰满,把文件在茶几上一摆,说你们组织学习讨论吧,再过几天,上面的领导就下来检查,凡冒烟的地方一律是不允许的,希望你们不要触犯法律,否则,事情就严重了。
如冰雪浇头,龚羯浑身凉凉的,大热天的想穿棉袄的感觉,摇了头沉思,再看王力,正在看那文件,紧蹙着眉心,眼睛越往下看那文字,眉心就要蹙成疙瘩。
空空的厂长室里,无人似的宁静,宝英更是在茫然无措。
整改吧,投资五十万,上个净化过虑烟尘的项目,以后就一劳永逸,安心生产了。镇长的话,声音不高,但如鞭响,刺耳,有力,尖锐。
会议室里,龚羯招集了各科室的精英。
龚羯座在一头,正形严肃,目光深隧亲切,掌门人的形象,竖耳欲听下面的动静。
两端排座的各科长主任,初还稳重自律,但没过几刻,待龚羯传达了镇上的文件,便议论开来,进而喧哗,有人尊重政府文件,毕竞是政治压倒一切吗,就连战争都服从政治需要,何况经济生产,但这种观点的人不多,反被第二派人耻笑,反驳他们死脑筋,几时见人们对政策认真过,政策如山,但要看你怀里有没有对策如水,迂回峰转,别有天地,他们主张不言自明,对着权力花钱,以求指点门路。更有第三看法的人,人数最多,销售上的李标是代表,他们有人居然把文件撕碎,踩在脚下发泄,他们的声音最高,压过前两派的争论,简直是在怒骂镇上的头头们,说他们一届一届的换人,不见星镇有变化,但他们的官位却上去了,燥急的声音里,把手里的水杯子都摔的差点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