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各穴畅行无阻,但这时真气舒游各大要穴,却也再无阻碍,知道内伤痊愈,心中大喜,一跃下地。这一番功夫却也耗了一个下午。外面暮色四合,湖边灯火次第亮起。
“呀”的一声,门被推开,只见华武雄提了只食盒进来。这时玉芷若已将室内的琉璃灯盏点燃,华武雄一眼看见,惊道:“玉妹,你怎么下地来了?”
玉芷若笑嘻嘻地舒了舒手脚道:“你看,全都好了,多谢你这半个多月的照料,真不知让人如何感激。”
华武雄半响无语,默默将食盒放在桌上。
玉芷若见状奇道:“咦,我的伤好了,你好像反而不高兴了。”
华武雄一惊,勉强笑了笑道:“高兴,高兴。恭喜玉妹,今晚咱们庆贺庆贺。”
玉芷若蓦地心中一动,忖道:“大约他因为我好了不用服侍我,反倒不高兴,莫非他对我当真如此一往情深?这便如何是好。”这个念头一现,倒把她一张脸躁得通红,急忙低下头。慕容正的音容笑貌立时浮上心头,不由叹了口气。心道:“若是慕容大哥能如此对我,即便只有一天,我就是死了,也就无憾了。”
华武雄见她一忽儿脸色嫣红,低头无语,灯光下显得更加娇美可爱,赛过天仙,一忽儿又叹气皱眉,似乎心事重重。他本性格率直,当下问道:“玉妹想些什么?”
玉芷若蓦地一惊,掩饰地笑笑道:“没没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庆贺庆贺吗?不知怎么庆贺?”
华武雄闻言喜笑颜开,剑眉一挑道:“玉妹还记得当日醒来之时吗?愚兄说过,待玉妹身体好时,再行补宴。这十多天来,愚兄亲往各地采办了新鲜的山珍海味,如今业已准备齐全,今晚月色甚好,咱们不妨前往西湖楼台,对月把盏,临风痛饮,玉妹意向如何?”
玉芷若心中暗叹,想道:“难为他这么尽心,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却如何不伤他心。也罢,看那莫碧烟,对他似乎很有情意,我不妨到时替他们撮和,岂不是了却一桩心事?”主意打定,便笑道:“好极,咱们约上碧烟èi èi。”
华武雄闻言一愣,立即浓眉紧锁,不高兴地道:“她正在刺绣,不必打扰她了。”说完,也不待回言便去张罗。
玉芷若先已答应,这时不好驳回,只得苦笑了笑。
半晌,华武雄亲自来请,玉芷若只得随他前往。沿房前走廊行去,转过两个弯,便来到房侧的平台上。但见明月高挂,清辉如水,微风拂面,清新冷爽,更吹皱一池湖水。湖上水汽氤氲,远处的孤山朦胧若梦,此处绝然出尘,直似已入仙境,哪像人间?
玉芷若不由心旷神怡,加以伤已痊愈,虽然仍担心慕容正,却也不由愁怀大去,嫣然笑道:“这里真好,莫师伯真会享福,盖了这么一座好楼。”
华武雄见她高兴,心中更加高兴,笑道:“玉妹请坐!”待玉芷若坐下,便也入座。接上适才话题,道:“天地间灵物本多,若不是俗人愚昧无知,加以损坏,天下的名胜美景定会更多。”
玉芷若螓首微点,道:“不错,亏了苏东坡c白居易这两位雅人墨客,才有苏堤c白堤与西湖,使杭州有天堂之美誉。不过愚妹记得,孤山上遍植梅花,并有名士林和靖的坟,可惜此时是夏季,不然倒可以去折些梅花。”说罢,低声吟起林和靖的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华武雄忽道:“我不喜欢林和靖。”
玉芷若道:“为什么?”
华武雄道:“林和靖梅妻鹤子,岂非不近人情?”
玉芷若笑道:“他以梅为妻,以鹤为子,大约自有他的乐趣,这便是高风亮节吧。”
华武雄道:“他爱梅花多过世人,充其量是个自恋汉,绝不是入世的豪杰。”
玉芷若笑道:“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