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熠的长子贺兰阙,拓拔一羲也不甘示弱,求大汗给自己的外孙女一个赏赐,大汗看在拓拔一羲有军功在身,何况拓拔嫣又是郡主,大笔一挥,给了贺兰曦一个望云县主的头衔。卢千秋很不解贺兰熠的做法,拓拔嫣说:“北魏的斗争素来激烈,贺兰家必须游离在外才能明哲保身,如果参与到结党营私的帮派中去,下场怕是极其难看。贺兰熠如今在长安有了一官半职,他很不放心贺兰家在云中的情况,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把爵位送到自己儿子那里,必要时能保住一点血脉。”
“也是难为了他。不过你回来后什么时候再去长安?”卢千秋问道:“既然贺兰熠在长安有官位在身,是不是要回去?”
拓拔嫣道:“这次回云中圣人也是给了任务的,唐国同北魏已经交好,这几十年内不会再起战事,贺兰熠身为北魏的使者,在两国之间来回也是常态,在哪里可能都呆不长久。”
长安,崔云袖带着独孤峤和独孤娴进宫给皇后请安,得知王雨薇迟迟不去封地。崔云袖说:“偏偏怎么这么巧就病了?”
“她要病,难不成我还拦着不让病?”裴懿也是无语得很。
“可我听说除了她都去了。”崔云袖道:“难道她想作甚么?”
裴懿嗤笑道:“凭她自己能作甚?如今李寻雁也被看得紧。”
“对了,我昨日接到千秋的信,说是已经见到景行和阿现了。就是阿现身体拖不了太久。说怕是明年才能回长安,要把景行直接送去涿郡给姑母、姑父照顾呢!”崔云袖叹了口气道。
“直接去涿郡?”裴懿问道:“都不回长安看看吗?”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崔云袖笑道:“娘娘不必担忧,在涿郡想必姑母能照顾得更好,到了长安免不了会被评头论足。”
两人说话间,仕女来禀告说是鄂王妃来了。崔云袖说:“许久不见浣漪,想不到今日竟在珠镜殿见面了。”谁知裴懿不喜反而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弄得崔云袖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萧浣漪进了珠镜殿,恭敬的朝着裴懿行礼,裴懿不咸不淡的让她起身。萧浣漪说道:“方才到天福殿给太后请安去了。”
“你有心了。”裴懿说道:“怎么不见李立?”话刚问完,李立就走进来给裴懿请安,旁边的独孤娴怯生生的跟在后面。崔云袖笑道:“原来是几个孩子遇到一起了!还不快请安?”
等孩子们请安完毕,再次退下,裴懿身边的内侍来禀说裴辉的夫人韦氏进宫给太后请过安准备来珠镜殿时,在路上遇到了王雨薇。裴懿一下就站起身说:“终于忍不住想要反击了。”
当天裴懿就把韦慧待到珠镜殿又进行了一番教育,并立即给李川说,次日李川就下令让洮王母子三日内必须离开长安。
天气已经开始变凉,王雨薇无法在长安待下去,带着李峯狼狈的往封地去了。而李寻雁却不会放弃,韦慧已被裴懿下令暗中监视,所以李寻雁只有另寻他人。远在千里之外的云中,已经是北风萧萧,此刻,卢千秋同李渠和卢景行都在拓拔现的寝室外间,今早,拓拔现又发病,阿史那晴雨急哭了,为了不让她分心,丹心把一双儿女带去贺兰府给步六孤云请安。拓拔嫣和贺兰熠也在别苑,气氛紧张极了。过了一天,阿史那晴雨被拓拔嫣劝去休息,可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把卢千秋换去睡觉。夜幕四合,院中的风呼呼的吹,卢千秋在李渠怀里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都亮了,卢千秋从梦中惊醒,听见阿史那晴雨撕心裂肺的叫嚷,李渠急忙套上外套,两人匆匆来到拓拔现的卧房。拓拔嫣失神的跪坐在地上,丹心歪歪扭扭的推着卢景行来了,阿史那晴雨扑在拓拔现身上恸哭,原来他已经“走了”。卢千秋把拓拔嫣抱在怀里,拓拔嫣哭道:“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你还有我,阿竹。”卢千秋在她耳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