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见风使舵、趁火打劫的邻国她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些年来,高丽在赵宋和大辽之间摇摆不定,每每赵宋对大辽用兵的时候,大辽都要担心东边的高丽会不会附和,又或者在鸭绿江地区趁机扩张。高丽景宗在世的时候,奉赵宋为正朔,若不是景宗顾忌身在上京的舜姬母子,乾亨元年宋军北伐的时候也许高丽就会出兵了。如今大穆太后cāo控朝政,丧心病狂,为了除掉舜姬母子一定不惜与大辽为敌。既然如此,萧燕燕心下一横,不如先下手为强。
因为事关重大,在给辽景宗送葬回宫后,萧燕燕便找来韩德让商量,却没想到韩德让不说支持也不言反对,只面露难色。
萧燕燕以为他心有顾忌,于是解释说:“其实,当年先帝选王诵来上京做人质,一是令雪妃母子团聚,亦是为今日埋下伏笔。先帝说,战国的时候,燕国发生子之之乱,赵武灵王扶植在赵国为质的公子职回国即位,既是燕昭襄王。燕王感恩赵王的扶植之恩,使得赵国干涉燕国内政长达十数年。因此,先帝将雪妃母子留在上京,好生对待,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扶植一个心向大辽的高丽王。如今大穆太后一手遮天,cāo控朝政,高丽上下敢怒不敢言,大臣们也想迎立王诵为王,这不正是大辽的好机会吗?”
韩德让脸色难看,躲闪着萧燕燕期待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说:“是,太后说的是。只是,只是臣担心...雪妃是否愿意。”
萧燕燕展颜道:“她自然乐意。雪妃一直都想回到故乡,况且她们母子在高丽的时候没少受到大穆太后的欺凌。如今我不仅要帮她们母子回到高丽,还要让她的儿子做高丽王,她怎么会不愿意。”
韩德让的眉头拧到一块,似乎非常为难。见太后一直盯着自己,他才轻叹了口气,说道:“太后,这件事臣本来答应保密。只是,只是若太后要行此策,想来...他也会亲自向您表明的。既然如此,不如臣今天先跟您说了吧。”
萧燕燕一头雾水,但从韩德让严肃的语气中,她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
“几个月前,臣有一日同耶律贤适饮酒。他思绪烦愁,喝了很多酒,醉梦中他告诉臣,他...他...他与雪妃早已暗生情愫。”见萧燕燕登时脸色煞白,韩德让忙补充道,“不过,不过贤适跟臣保证,他们相敬如宾,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先帝的事情,他们也只有在先帝的家宴上才能见上一面。这些年来,贤适的身体每况愈下,也是为这件事担心自责。他和雪妃本想为先帝守孝三年后,就向太后坦白一切,然后带着王诵一起离开上京,去过普通百姓的日子。”
“他们休想!”萧燕燕气的胸口微微起伏,双目如冰,“好一个贤妃,好一个贤臣,竟然...竟然背着先帝做出这样丧尽人lún的事,还想过什么普通百姓的日子!”
韩德让见萧燕燕气急,脱口而出:“太后息怒,臣听贤适说,雪妃...雪妃是个有名无实的妃子,先帝只是利用她安抚高丽”
“那又怎样,她是先帝亲封的雪妃,就是先帝的女人,他们怎么能......”虽然知道韩德让说的有理,但萧燕燕还是不愿承认。
“太后,请恕臣妄言了,”韩德让知道萧燕燕已经心软,于是大胆说道,“臣从贤适处听说了雪妃的身世,她也是个可怜人。平常百姓家的女子尚有选择,她出身王族,却生不由己,半生为人摆布,其命运亦令人叹息。”
韩德让的话令萧燕燕回想起很多年前雪妃在木槿树下关于身世的诉说,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和万念俱灰的神情又出现在她眼前。萧燕燕不禁胸口一颤,呆呆立住,说不出话来。
韩德让见状,不禁想到自己,又幽幽说道:“身为大辽的臣子,臣自然认为这是稳定高丽的好机会。可是,臣心里,也着实同情他们两人。臣...臣知道贤适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