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辽主知人善任、爱民如子,如果你愿意,不妨”
“韩兄!”杨业却打断了韩德让的话,他抚摸着微微被磨平的刀柄,想到它的主人定是天天将它带在身边,不禁眼圈有些泛红:“韩兄你不必说。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的好。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今日这里没有汉人、辽人之分,只有酒逢知己千杯少。过了今日,诸位与我各为其主,若是有朝一日战场相遇,只望手下不留情!”
耶律贤仰头大笑,举起酒杯:“好!敬这个‘手下不留情’!”两人相视而笑,一起饮酒杯中酒。
杨业早就看出这主仆几人绝非等闲之辈,以为他们是辽国贵戚,却怎么能想到,与他jiāo换信物的人就是大辽皇帝。
☆、天意冥冥
与杨业告别后,耶律贤等人在涿州宿了一夜。因为担心在雄州的时候过于张扬,一行人也不敢耽误。耶律贤萧燕燕乘车,其他人骑马,第二日一路快马加鞭,就到了幽州。这是耶律贤登基以来第一次驾临南京幽州,以前只听闻南京的繁华之象,今日一见果然较上京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城内房屋鳞次栉比,恢弘华丽,融合了契丹的大气和汉族的精致。沿路可见契丹、汉、奚、渤海和女真族的百姓东来西往,车辆、驼马络绎不绝。街市上膏腴蔬瓜、果实稻粮、锦缎棉帛、羊豕鸡兔等聚于其中,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看着这太平盛景,耶律贤不禁暗自感叹韩德让确是治世之才。
南京留守司位于街北,一行人刚一踏进留守司的大门,还没见到耶律凝的人却先听见了她的声音。“韩德让,你为什么去雄州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
原来耶律凝生气韩德让扔下她独自去雄州,听说他回来了便急忙迎出来,却没想到先看见了耶律贤,不禁愣住。她刚惊喜地喊了一声“贤哥哥”,又看见了他身边的萧燕燕。见她虽着男装,但面如冠玉,眉清目朗,风姿翩翩,想到韩德让一路与她同行,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于是冷冷地问:“你怎么也来了?”
耶律贤眉头一皱,斥责道:“怎么这样和皇后说话。都这么大了,说话办事还是没轻没重的。”
耶律凝也不理他,直接走到韩德让身前,盯着他问:“你为什么又扔下我,上次不让我跟着你去丰州,说什么危险,这次也是吗?”
韩德让早就尴尬得面红耳赤,他避开耶律凝炙热的目光,冷淡地说:“皇上皇后一路跋涉,请先进府休息吧。” 说罢走在前面引路,耶律凝只得气鼓鼓地跟在后面。
耶律贤稍作梳洗,萧燕燕也换回了女装,便由韩德让和耶律凝陪着饮茶。想起榷场上那卖书人的话,耶律贤押了一口茶,对韩德让说:“宋国皇帝心机深重,野心勃勃。榷务之中只允许买卖《九经》,说明他并不真的想将汉学传到大辽。德让,颁旨下去,在边界禁止盐、马匹和铁器的jiāo易,日常练兵不可马虎,要时刻做好打仗的准备。”
韩德让颔首称是,又想到杨业,因此叹道:“汉主刘继元昏庸无能,近小人远贤良,真是可惜了杨业这个百年难遇的良将。”
“朕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耶律贤目光悠远,“他不能为我所用自是可惜,但听他言语,朕担心有朝一日他会”
“降宋?”耶律贤顿了顿,没想到萧燕燕和韩德让却异口同声说了出来,两人都愣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一旁的耶律凝看在眼里,不禁醋意大发冷笑道:“好有默契啊。”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耶律贤瞪了一眼耶律凝,旋即笑着说:“对了,前些日子宋使来提和亲,为宋国皇帝的儿子求配一位公主。据说这位皇子很可能就是将来的太子,朕想宗室女子中论年龄相貌就是凝儿最合适了,而且”
耶律贤的话还没说完,耶律凝就腾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什么太子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