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宫女惊慌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萧燕燕面前,她不禁身体一颤,一边回忆着一边喃喃道:“那时候,她说...她说她是给医yào局送yào材的,是听别人说,说”
“主子,她说...她是去医yào局送yào材的?”阿离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眼神中透出恐惧。
“是…...”
“可是...可是…医yào局和偏苑,根本...根本就是两个方向,她去送yào根本就...就不可能路过偏苑啊!”
萧燕燕一下子瘫在了榻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和父亲都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里。在永州,先是怀义被支开,然后父亲因为收到一封信而独自来到无人的山坡,惨被杀害。之后远在上京的自己“偶遇”一个知情的宫女,又被告知了父亲被害的真相,差点死于难产。如今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根本就是有预谋的杀害,他们不仅要父亲的命,还要要她的命!从永州到上京,完成如此精心的策划,不露痕迹,再除掉所有知情人,这绝不可能是一人所为。究竟有多少人在偷偷谋划着取他们父女的xìng命。萧燕燕不禁浑身微微颤抖,额头上泌出津津冷汗。
“主子,”阿离急忙唤道,“不如,奴婢带上青梅腊梅去医yào局指认,然后请皇上为我们做主!”
萧燕燕脸色苍白,她慢慢摇了摇头,冷冷说道:“没用了,这个时候,人不是被灭口了,就是已经逃走了。”
忽然想起什么,萧燕燕向萧怀义问道:“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奴才是和御驾一起回京的,当天晚上就向夫人禀报了奴才的怀疑。但那时夫人不让奴才跟任何人说,尤其不能让两位小姐知道。可是,昨儿个,夫人突然把去奴才叫去,要奴才进宫当面告知娘娘一切。”
萧燕燕心里奇怪,为什么母亲不在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告诉自己,而是等到现在呢。难道,难道母亲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又或者,母亲决意要随父亲去了...想到这里,萧燕燕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必须要尽快回府里见到母亲。
☆、步步为营
寅时,天将要擦亮,昏暗的天际边挂着一条摇摇yù坠的黄色光晕。寂静的承天门前,只有七、八个太监在扫地,发出“刷刷”的声响。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上坐着一个太监,却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守门的侍卫照常拦住马车,懒洋洋地问道:“哪个宫的,出宫干什么?”
这时,轿帘被拉开,一个女子探出头来,那侍卫忙换成笑脸,哈腰赔笑道:“呦,是阿离姑娘啊,今儿怎么这么早呢。”自萧燕燕生产之后,阿离几日就要往返皇宫一次,和承天门的侍卫早就熟稔。
阿离也笑道:“是啊,今天你当班啊,这不都是主子的吩咐嘛。怎么,还拦着?”
“不敢,不敢。”那侍卫赶忙放行,一边弓着身对阿离谄笑。阿离从身上摸出几锭银子,向那侍卫一抛,笑着说:“请兄弟几个喝酒吧。”说罢又回到轿中,见坐在自己对面的萧燕燕闭着眼睛似在休息,便也不做声。
自从昨天听了萧怀义一番话后,萧燕燕便决定要回府,哪怕要冒险瞒着皇上。她知道耶律贤每日卯时到辰时会召见大臣,快到午时才会来崇德宫看望她和公主,因此萧燕燕带上阿离和萧怀义在今天的这个时候出宫。三人约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了萧府,阿离走在前面,萧燕燕打扮成宫女和打扮成太监的萧怀义一起走在后面。萧燕燕低头疾行,余光看去,只见府中处处挂着白色的丧幡,冷风中飘飘扬扬,犹如不散的幽灵;几个穿着诡异的巫师围绕着一团火焰,又蹦又跳,口中念念有词,令人心惊;一群乌鸦盘旋在空中,不时发出几声鸣叫,更平添了一股哀怨的气息。萧燕燕想到一年前自己出嫁时,府里是何等的灯火辉煌,不过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