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
风铃这么着急把鹭鸶护在身后,甘愿自己出头,十二艳如惊弓之鸟。
王县尹,积威甚深啊。
雪瑶笑道:“人人都说子无情,可见谬传了。你过去,把这小鹭鸶给我留下。”
风铃起身,稍稍推了一把鹭鸶,低声道:“去吧。”鹭鸶慌忙行礼,坐在雪瑶身边,眼神望着王县尹那边的坐席,见风铃一脸笑意倚在王县尹身边,回过头来垂了眼睛低声道:“对不起……”
雪瑶知道其中必定有事,只当没听见。
笙歌曼舞,时光匆匆,夜色将深,画舫停在了码头边,离柳畔巷子不远。
“今晚大家就别回了,在柳畔过夜,明日再回吧。”王县尹提议一出,众口赞成。毕竟一次能约出这么多美人来,可是不多见的机会。
各家美男各自扶着身旁女子,带回居住的小院。
今夜之乐,才刚刚开始。
雪瑶揉着额头躺在柔软的床上时,头脑还是一片清明。
她自小酒量就不同一般,这些江南酒,她也见识过不少,自然懂得如何去控制,不至于让后劲太过上了头。席间所谓醉,大半也都是推辞的借口。
想让她醉的话,把身边人换成逸飞和雨泽,一左一右,就算只是拿着小杯,每人一杯灌给她,保准就能醉了。
醉了之后嘛,做什么也不由人了。
想想家里的事,越想越开心,雪瑶忍不住扬起嘴角。
鹭鸶已经敞开了衣襟,捧着茶递给她,手也在轻轻颤着。
雪瑶令女护卫们守住小楼,自己与鹭鸶在房间之内,奉茶端汤都由鹭鸶侍奉,倒也尽心。只是鹭鸶看她一直没有动情,心知是遭了嫌弃,便凑上来为她捶腿捏肩,小心翼翼地问:“娘娘可是嫌弃我们,不爱我们伺候就寝么?”
雪瑶拿折扇挑起这小儿郎的下巴看了看,笑道:“你还不到十六,年纪太小了。”
鹭鸶垂了眼睛道:“娘娘原是不喜欢年纪小的?”
雪瑶貌似不经意道:“小孩子有什么意趣?孤不是那种强迫别人为乐的。”
鹭鸶抬起眼来,似乎有些希望,又暗了下去。
雪瑶故意当着他面叫来一个护卫:“你去王县尹和风铃房间周围听听响动,我倒要知道他们是怎么个‘相好’的意思。”
鹭鸶扑通一声跪倒,颤着声音道:“娘娘,不要去!”
另一处小院之内,花楼的小厮们都缩在yīn暗的角落不敢出来。
楼上房间之内,风铃衣衫褴褛,软软地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嘴角边挂着血丝,另一只抬起的luǒ臂护着脸,臂上横着一块块淤青和红痕。
王县尹已经除去外衫,正兴奋着:“起来跪好!”
风铃咬着牙爬起来,脸上一片泪痕,勉力跪起,又被她在身上一阵踢打。硬底的官靴一下下踹在肋骨之间,疼得几乎断了气,又兼两只手臂要护住头脸,无法保持平衡,很快又被踢倒。
及腰的长发被缠在王县尹的手腕上,抓在她手心,眼看整个人要被撞到桌角,风铃咬牙避开,扯掉一绺长发,终于躲过尖角,被重重撞到墙上的窗框,一声闷响。
风铃忍不住痛呼一声,又被接连撞了几下,肩膀已经麻得抬不起来。
偏偏王县尹还要问他:“爽快了吗?”
风铃在凌乱长发间抬起头来,颊边是刚才没能护住撞了墙的绛红,脸上勉强笑着:“嗯,爽快。”
王县尹咧嘴笑道:“还是你识趣。”伸手去香炉之中拿了炷点燃的香来。
风铃眼神里满是恐惧。
王县尹总是这样,一开始会疯狂地打人,但等她平静下来,就有比挨打更痛苦的事情等着这些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