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个活阎王!”
雨泽听得她们一言一语讲着贪墨的经过,又哭诉深深怨恨忠肃公,最后竟然连同僚的话都说得出。
谁是她们同僚啊!那可是皇室嫡亲,记在敬宗名下,如同敬宗亲生的陈淑予。那是手握军权,跺一脚全贺翎都要发抖的人物。而她们这群蠢货,一面做着令忠肃公军威有失的蠢事,另一面还想忠肃公放过她们?
都以为自己是谁啊!
他脸色煞白,心知干系重大。此事若是查开了,少不了也有秦家一份苦头,顿时一阵晕眩,太阳穴处青筋都突突地跳了起来,一张俏脸苍白如纸,又确认地问道:“你们刚才可是说,邹家漏了采买银子,拿劣马充军马,送到北疆大营里去了?”
“可不就是这点事,这么多钱财,过了谁手里能不漏下点呢?”
“又不是第一回,也就是撞上了忠肃公,非要严查,真是倒霉!”
雨泽虽年少不甚世故,大体总是懂得的,眼看事情严重至此,秦家竟不想着撇开,也不想着保全外嫁的儿郎,反来攀扯,本能地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声音也冷下去了:“这是你们那好亲家自己作死,我管不着。”
两个女子马上愤慨起来:“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忠肃公跟悦王还不是一家的?哪来这么大仇,亲家都不帮衬帮衬像话吗?”
雨泽压了几年的脾气也终于bào了:“你们有完没完!这种事情你们心里自己没个数吗?那是国库拨出来的军资,要上战场的军马!北疆战事紧成那个样子,凤凰郡死了三四万的兵,你们还只顾着捞钱?这事又不是我们悦王府做下的,也不是我们悦王府管得了的,你们和亲家一块捅出这种通天的大窟窿,一个个的不洗干净脖子准备后事,却跑到我这里来攀扯关系,我只是人家侧室,哪来这么大脸面!”
说了几句,他心里委屈突然发放,一时也顾不得仪态,眼泪便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下落,倚着桌子擦了擦泪,仰起头来:“当初我出门之时,人人都跟我说,嫁出去的儿郎,泼出去的水,以后有什么事情别指望娘家,凡事自己要强。因得我只是做个侧室,竟然把从前讲好的嫁妆给我折了又折,我自清点的时候才见两口箱子都没有装满,后面竟是空箱子抬了过来。过门还没有三天,连悦王府粗使的丫头都拿这事当笑话讲!何况这几年,你们无论什么远房亲戚往京里来,都得领到我这来好让你们显摆,又问我要银子,我哪有这些银子给你们!到了如今,竟然要上我的命了!”
两个女子有些讪讪,强辩道:“侄儿这话发放的好没道理,我们俩又不常来,还不就这一件事跟你讲了讲,你倒有这些话。”
雨泽气得又哭道:“我话还多着呢!不怕你们回家跟那群老东西学舌!也不知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秦家多少,竟见不得我过一天好,还要打发两个狗奴才糟践我,这么些年我早也受够了!若是因为我在王府里,竟让你们一家鸡飞狗跳地闹腾,还不如我今儿就找王储要张休书,明儿去城外投了河干净!”
这时,忽然窗下有人喊了声:“少侧君,这话可不能浑说的。”
雨泽听得声音有些陌生,只见一位身穿铁锈红绸衫的中年女子径自进了屋子,身后跟着几个壮实护卫。
一进房间,先有两个护卫立在雨泽身前,隔开他和访客,另有几个或站在屋里,或站在门口。
两个秦家来的女子讪讪一笑:“尊驾……?”
中年女子冷笑道:“呵呵,我可当不起尊驾二字,不过是这家管管杂务的,今日见我们少侧君的院子里仿佛进了些瘟鸡疯狗,便进来扫一扫而已。”
两个秦家女子闹了个没脸,也不能再说什么,悻悻地走了。
雨泽见那中年女子走上来见礼,急忙还了一礼。
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