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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皇后看中的少保人选是福王二女及和王储,并向云皇推荐。
但云皇和宜瑶却已有默契。
就算不选择福王、和王,她们也会坚决站在云皇母女身边,完成先帝敬宗留下的遗诏,支持她们到底的。而一直中立的寿王被善王钻了空子,若是悦王再归善王统领,恐怕善王就要着手准备一些逆天之事了。
宜瑶心想,传言悦王储少年老成,只不知道是真的心里有数,还是故作玄虚呢?
眼看身穿葱绿朝服的雪瑶走进殿内,三跪九叩,稳稳地行了大礼,礼毕静立在原地,低垂双眼,许久也纹丝不动。
宜瑶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还未过理鬓之年,能这样稳重,倒是个难得的。
“不知少保功课学到哪里了,是不是和本宫所学进度相近?”宜瑶一面说着,一面走下台阶,从近处观看雪瑶。
雪瑶垂着眼回话。一面讲话,一面在余光中看见太子的紫色凤袍越来越近,心中紧张莫名,强自镇定。
还没讲完,就被宜瑶打断:“少保且抬头让本宫看看。”
这种恶霸在街头调戏良家儿郎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雪瑶只得微微扬起下巴。宜瑶又令:“抬眼。”
宜瑶快要及笄,显得比雪瑶高很多,雪瑶可以感到她探视的目光和刻意传达的威压。可是逃避和害怕都没有用,日后与她朝夕相处,难道还能避开不成?
雪瑶只得正视宜瑶的面庞。
宜瑶见她目光之中有些好奇打量,也有些犹疑,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色,看来并不像公孙皇后所虑那样严重,心里也有些安慰,转头向云皇道:“母皇,少保不错,我看得满意,这便告退。”
云皇微微点头。
宜瑶转头看着雪瑶:“走吧。”
雪瑶这才告退,走出含象殿,背后一层浅浅的汗珠细密地发凉。
宜瑶带着宫女扬长而去,雪瑶也随宫女指引,去了自己的住处。万事开头难,第一次的觐见虽然古怪,但也应付过来了,但愿能早日习惯。
晚间,宜瑶在公孙皇后处用了晚膳,又被皇后训教一番,这才踏着夜色往自己所居长春宫而去。
虽然她尚未成婚,却也明白这些门阀大族、皇家姻亲们的纠结。
仅凭悦王储的父亲是权家男儿中的佼佼者,是公孙皇后少年时期最大的竞争对手,公孙皇后看悦王储也不会顺眼。
公孙皇后一直认为是他争赢了权慧昭,所以进宫的人是他,做了太子的蒙训郎官、又位及皇后的人也是他,平生颇有自得,偶尔说起来就带着一副扬眉吐气的神色。
但宜瑶想来,以权家这种不愿显山露水的个xìng,必定不愿直面公孙家的锋芒,也许权慧昭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入宫,权家早就选好了xìng格和顺的权慧忱。
实际上,看看权慧忱以四品欢卿之身入宫,不显山不露水地承宠,一路做到一品贵君,宫中竟没有一个郎官对他红过眼。他身为协理郎官,偶尔对后宫低品郎官有所管束甚至责罚,对方也是心服口服。
德贵君,这不止是品阶名,还要按照后宫郎官本身的气质,才能稳坐在此官阶的。权慧忱自然无愧于这个品阶和封号。
还有一个更大的恩典,说明了云皇的心意:皇长女邬瑶并非出自公孙皇后,而是出自权慧忱。云皇后来才生了长男玉润公主和次女宜瑶。
公孙皇后虽一门心思为云皇尽忠,但在后宫里未免多树敌人。他为人如此锋锐外露,比起父仪天下的皇后气象,倒是更像一个辅政郎官。也无怪乎妻夫恩爱浅些、合作深些。
宜瑶轻轻叹了口气,出身在这样一个父君膝下,从小就多承训诫,连母皇都比父君和蔼得多。虽